☆、049身为炮灰 这疯婆子一心要把污水往琉璃头上泼去,但可惜的是这会儿大伙关心的都是琉璃的行踪。琉璃初听见她并未往她们的去向上纠缠时,不免暗地里心下地,哪知聂氏又插嘴道:“九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倒是上哪儿去了?” 琉璃一个不稳,捏紧的梅花络子掉了下去,聂氏走到琉璃跟前站定,琉璃屏息不语,她冷笑了声,转而又踱到又跪在地上的蕊儿跟前,抬起脚尖便往她胸窝前踹去:“她不说,你来说!” 蕊儿吃痛倒在地上,眼睛痛苦地望着前方。 琉璃胸脯急剧起伏着,差一点就上去扶了她!可是当她一看聂氏的目光,又不由住手了,——这个时候,她越表现出对蕊儿的关心,蕊儿将面临的就是更恶毒的对待吧?她们怎么可能会希望她有个忠心的奴仆! “好一个铁石心肠的主子,你就算替她瞒着又有什么用?还是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聂氏又瞪了一眼蕊儿。 蕊儿抚着胸口坐起来,看了眼琉璃,缓缓地转回头去:“奴婢以性命作保,就是出去廊子底下看了看雪景。九姑娘素日寂寞无伴,除了园子里也没地方去了。府里供的柴炭也有限量,再加上翠莹和李嬷嬷还要分去一些,经不得屋里时时刻刻的烤火,长夜难消,奴婢就央姑娘一道去走了走……” 余氏本是斜眼等着看她如何交代,听到琉璃素日无伴这句,倒是又坐起来:“素日无伴便要四处走动?哪来的规矩?红袖,去打听昨天夜里什么人进过园子。” 红袖应声去了,而琉璃心下一阵颤抖,指甲也抠进了手心里。 苏姨娘在佛堂呆了那么久,不可能没人知道,她这步路,是真的走绝了吗? 她背抵着帘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红袖很快回转,看了琉璃一眼,说道:“昨夜里苏姨娘去佛堂颂经了。” 聂氏精神一振,两眼发光盯着余氏。 琉璃身子一晃,几乎没站稳。 梁氏也拈了一颗话梅进嘴里,看起热闹。 “不过,佛堂守门的独眼婆子说,苏姨娘酉时末就回去了。”红袖又再瞪了眼琉璃,有些不甘心地吐出来。 余氏默了默,忽想起来:“昨儿夜里是不是老爷去了她院里?” 红袖点头道:“正是,昨儿夜里老爷是戍初去的姨娘院里。” 余氏脸上渐渐松泛,琉璃也于恍惚之间一颗石头落了地。 是她不淡定了,苏姨娘这种女人,做事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留后路呢?不管她进佛堂是不是与琉璃有关,只要何苁苙昨夜的确是戍时进的她院子,那这件事情就不会有疑点了,因为没有人相信一个妾侍会撇下她的男人不顾,而特地进佛堂颂经的。 余氏喝完了参茶,目光又箭一般射向琉璃,“你不听管教,夜不归宿,以至屋里出了这么大一件事也不知情,若不管管你便没了规矩了!从今日起,戍时后不得出门,如有违规,掌嘴二十!今日便且领五个嘴巴子算数,——红袖!” 红袖当即精神抖擞的上来,捉住琉璃头发甩了她五个耳刮子。蕊儿下意识扑过去,被红袖当胸一脚踹开了。 琉璃知道今日自己必然是炮灰的命运,断没有侥幸免罚的可能,只是不知是谁给程妈出的馊主意,指认她是凶手,却不知论行凶,她是最无可能的,一来她犯不着去杀个丫鬟,二来她也没这个本事,又不是活腻了!程妈把污水往她们主仆二人身上泼,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余氏要是真听了她摆弄,最后也只会落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下场! 但是,余氏已经被齐氏顶到墙角里去了,无论如何也会找个出气筒。第一嫌疑人甜儿死了,可还有个她和蕊儿以及李嬷嬷,眼下她还拿李嬷嬷有用处,不可能针对她,那么还有谁比琉璃更合适呢? 红袖这五巴掌似乎将余氏的怒气全都蕴含进去了,松手之后琉璃支撑不稳倒在地上,一头长发全散了,两边脸颊红肿得活似打翻了胭脂盒子。 红袖打完,又揪起她衣领站起来,笑道:“九姑娘,对不住了。” 琉璃打头发底下看了眼她,目光如冰冷凝。 余氏罚完了琉璃,尾指一翘指着地上蕊儿:“甜儿虽死,眼下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人就是她杀的。翠莹的死就算是个意外,她卧病在床,你们两人也有陪护不周之责。——把她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棍!” 二十棍……这是又要活活打死一个许琉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