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清了清嗓子,开始读道:“韦斯莱先生们:兹已收到来信。我目前正在法国巴黎,这里天气不错,温度适宜……”他停下了,开始翻下一页。弗雷德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么了?继续啊。”“……第一页就是无意义地描述巴黎天气和麻瓜城市风光,没了。”乔治干巴巴地说。和弗雷德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最终他们决定从有意义的地方看起。“……恕我难以领会魁地奇这项古老运动的精彩之处,对你们的邀约深感遗憾,因为我将在法国度过整个暑假……老实说,收到你们来信的时候我很惊讶,当然如果你们的成绩如果没有五个o我会更惊讶,这其中细致的草药学和变形术笔记起了多大效果就不必多言了吧。”弗雷德:“如果她在我面前,我会给大小姐来个吻手礼什么的。但是既然这些浮夸的帐篷都跟她没关系,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看重点呢?”“你猜怎么着,”乔治无奈地说,“在各种修饰语中,卡珊德拉的意思只有三句——”“第一,她在巴黎度假中,不来看蠢魁地奇;第二,她说她知道了下学期霍格沃茨的一项重大变动——”“是什么?”弗雷德把爱尔兰队的绿围巾往后一甩,抢过了羊皮纸,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之后惊叹:“她没写!”乔治耸耸肩,扶了把头顶夸张的超高三叶草礼帽,“第三,要我们尽快回信,并且抱怨说自己的信写的有点儿长。”实际上,卡珊德拉在信的末尾写的明明是:“尽管这封信的长度可能有点不合礼仪,但是在我看来刚好符合三张纸的内容,它看起来长,只是因为太久没有写字,我的羽毛笔需要多适应一下墨水。”弗雷德扒拉了一下头发,从口袋里一堆鸡零狗碎的玩意里面找到一根有点秃的羽毛笔,递给了乔治,“那就按卡珊德拉的要求来,言简意赅,越短越好?”乔治思考了一会,觉得他说得对,于是只花了三分钟,就在一张相对干净的羊皮纸上写好了给大小姐的回信——亲爱的卡珊德拉:你好吗,我们俩过得还不赖。祝你在巴黎玩得愉快,听说法国女孩都长得很好看。下学期要发生什么大事?我俩已经迫不及待要参与其中了。世界杯马上开始,威克多尔贼棒,但是感觉爱尔兰会赢,我们决定找盘下注,梅林保佑。祝好!!!g&f弗雷德接过来看了一遍,发现没有找到一句多余的话之后,满意地在最后签上了大名,跟“g”一样,几乎占掉了14张纸,相当狂放。“那我们要怎么寄走呢?”乔治说:“我恐怕埃罗尔飞不到法国就要气绝而死。”弗雷德眨了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头鹰,将信纸绑在了它的脚环上,咧嘴笑着说:“出门前我把罗恩的小猪带来了,现在还在因为门钥匙晕着呢。”“等等,就寄一张小纸片也太没有诚意了。”乔治摸着下巴,眼珠一转,打上了附近那几只白孔雀的注意,“我们薅几根孔雀毛下来,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两个一模一样的大男孩站在营地的篝火与灯影交错中,仰望着猫头鹰带着信飞向了遥远的地方。他们身后是蔫头耷脑的孔雀们,一个个缩成了鹌鹑样,再也不昂着脑袋漫步了。………………1994年,8月24日。地点:法国巴黎,圣日耳曼大道街头。“你不能让我一个人提着这些包装盒!”卡珊德拉低声向旁边的白发优雅女士抱怨,“我们可以叫你的仆人来帮忙——”“注意措辞,卡莎。那是我的设计师学徒,哪怕他们和家养小精灵没什么区别,你也不能叫他们仆人。”白发的优雅女士——即卡珊德拉的祖母,加比慢悠悠地说:“是你执意要买下拉尔夫的全新最新限定款,穿美国傻瓜街头装,就别抱怨为什么要提着盒子。你可以拿出那个滑稽的小木棍挥一挥,不是吗?”卡珊德拉万分后悔自己没有换上一双舒适的平底鞋再来陪祖母逛街。这个可怕而强悍的麻瓜女性,虽然已经年过六十,但仍然保持着旺盛的精力,以及穿十厘米高跟鞋走路生风的超凡能力。“我不能在暑假随便使用魔杖,而且在人来人往的麻瓜街道上。”卡珊德拉带着不满的口吻撒娇,“为什么不去枫叶步行街?”“因为我拒绝通过钻裙底的方式进入任何地方,哪怕是尊青铜雕像。”加比墨镜下的绿眼睛看了一眼娇纵的女孩,笑着摇摇头,推开了街角flore咖啡馆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