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外头马车轱辘也正好止了声。
“送至此处便好,照顾好自己。”最后擡眸瞧了一眼程诃,唇边仍旧是温柔的笑,她缓缓掀开帘子,“回去吧!”
程诃沉默的下了马车,松贵已在一旁等候着。
随后,马车缓缓驶出宫中,只是车帘不曾掀起过分毫。
良久,马车早已看不清楚蹤迹,只剩下程诃还站在宫门口,望着面前,不知在看些什麽。
“殿下,外头冷,站久了仔细着凉。”松贵在一旁弓着身子,适时提醒道。
唤回了程诃的思绪,小暴君仰头望了望天,许久,终究是道了一句,“的确,该回去了。”
另一头,王公公领着太傅进了太极殿。想起程诃让人送来的信中内容,在国子监中学习三年老太傅的面上不由得严峻了几分。
如今,辰王如日中天,程诃却挑中这个时候离开,当真料不準,究竟是福还是祸啊!
国公府中,听闻孙蓠回府休养三月,老国公早早的便在府中吩咐管家张罗好了所有,就等着人回来。
待到马车停在门口时,老国公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了。看见梨月将孙蓠扶下马车的时候,愣了一瞬,即刻恢複如常。
倒是孙蓠不曾顾忌,直接将梨月领至管家的面前,好生叮嘱道,“这位便是府中的管家,往后你还是贴身伺候我,在我院子中寻个房间收拾住下即可。”
管家闻言颔首,领着梨月便下去了。倒是老国公瞧着梨月的背影,若有所思。
“爷爷是觉得她有什麽不对吗?”孙蓠缓缓走至老国公身边,搀着自家祖父,余光略了一眼不远处跟在管家身后的小姑娘。
闻言,老国公沉吟片刻,才拍了拍孙蓠的手道,“咱们先进去再说。”
把下人都谴了出去,孙蓠正好给老国公砌了一盏茶,只是对方并未喝,面上略显忧色。
“小七,你老实与祖父说,圣上此次允了你回来,究竟是什麽心思?”听老国公这般一说,孙蓠便知晓了祖父的意思。
难怪方才他一直盯着梨月的背影,只怕是以为梨月是皇帝要求放在自己身边侍候的,便以为皇帝可能生了什麽想法。
“您多虑了!”见老国公这般操心,孙蓠笑着解释道,“方才跟着孙伯进去的那个丫头,在宫中一直伺候我,我习惯了。”
大概是梨月瞧着眼生的很,毕竟老国公也未曾见过她,有这份担忧确实也是人之常情。
“再加上那丫头性子软,又是个好欺负的。我若是不在宫中,只怕她受了欺负。”
将其中缘故说清楚与老国公,老人家才叹了口气,“其实你在宫中不容易,听着风光,其中艰难,祖父怎麽会不知。”
唯一的孙女不能养在膝下,只能送入宫中,从小便尝尽人间冷暖,老国公心中难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