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身后的容妃连忙提醒,“还不快谢谢圣上。”
这会儿,孙蓠谢恩当真是真心实意的。在外头待上三个月,这般好事换到之前,她就算是想都不敢想。
这般情境之下,也就无人在意坐在一旁的程诃,面上淡漠,心中落寞。
待到人都走了,程诃掀了眼皮子瞧了眼从床上坐起身的孙蓠,面容上面的开心是遮掩不住的。
心中忍不住一阵酸楚,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
大概是一人僵坐着,好半天都没个声响,孙蓠可是终于想起了小暴君。
“可是羡慕我能出宫才这般闷闷不乐?”靠过身子去,孙蓠在程诃面前小声哄着。这麽些天,小暴君的脾气,孙蓠也算是摸準了几分。
但凡是他不高兴的时候,费些心思哄一哄,总归就好了。
但是这一回,孙蓠说了不少好话,硬是没见眼前的这人有什麽反应。她摸了摸下巴,毕竟小暴君是皇子,她是没有本事将人拐带出宫的。
但是,莫名的孙蓠想起了一个主意。
她捏了捏对方的脸,卖起关子,“你若是想出宫,也未尝不可。”
此话一出,程诃终于愿意正眼看孙蓠了。
本想着再逗一逗程诃,但是瞧着小暴君带着几分凉意的眸光,孙蓠终究是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这关子,她不卖了便是。
“说来也简单,你便同让你舅舅去同圣上说便是。”
这还是源于宫中不成文的规定,每位皇子都应当在国子监中待上三年,其中一年应当跟随夫子游历民间,为的便是能够体察民情,懂得民生艰难。
当年程钰与程牧乘都是如此,甚至程牧乘也是在游学一年归来之后,向皇帝自请继续游历。
只不过按照惯例而言,这一般都是要等皇子满了十岁,如今小暴君还差了一岁。
“这事若是你舅舅插手,想来圣上是不会拒绝才是。”孙蓠心中估摸着,怎麽着程诃的舅舅都是国子监祭酒。
实在不成,让太傅游说,也未必不可。
程诃闻言却是一愣,孙蓠所言此法,的确可行。上一回父皇将外祖召进宫便言明,有关此事,可行便宜之权。
只是,孙蓠这一趟出宫不过是三个月,可是他如今若是自请去国子监学习,外祖与舅舅自然都是乐意至极。
但是,只怕她从未想过,这三年之间,他们只怕极少极少能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偏偏孙蓠根本未曾想过程诃考虑的这些,只是觉着小暴君这会应当心情舒畅了不少,不会再这般幽怨的看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