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即位之事,最忌讳的便是拖延,容易生出些许变故,这便不好了。
这个问题,程钰也猜不透,程诃究竟有什麽打算,朝堂上下都在猜测,他却迟迟不表态。
见程钰对此事也只是沉默,容妃叹道,“你见到老十的时候也该劝劝他,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这般道理,程钰自然是清楚的,皇室宗亲之中如今固然唯有程诃是最合适的,可若是有一日……程诃不在了,又当如何?
翌日,太极殿中,比往常还多了两人劝谏新帝即位,正是程钰与孙楚卿两人。
知晓自家哥哥也进宫了,孙蓠心中高兴,便喊了孙楚卿与程钰中午一同在她这处用膳。
程诃午间踏入殿内,看见的便是这三人其乐融融呆在一块的景象,尤其是孙蓠,笑的格外开心。
“在说什麽呢?这般开心?”程诃的声音猝不及防从孙蓠身后冒出来,孙楚卿原想起身行礼,却被程诃制止。
“兄长不必多礼,都是自己家人,何必如此见外?”边说着,便随意坐在了孙蓠身旁,两人相视一笑。
孙楚卿看不得这般场面,总觉着程诃必定是使了什麽法子,才将自己单纯善良的妹妹骗的这般死心塌地的。
越是想起这档子事情,孙楚卿越是觉得不痛快,不紧不慢回道,“君臣之礼不可废,并非见外。”
“再者,殿下还未与小七成亲,攀扯一家人实在是早了些。”
两人的事情,宫里宫外明眼人其实都知道,过去的老人曾经见过孙蓠的,自然也就听闻过他们之间的过往。
即便不清楚孙蓠是谁的,也知晓这是未来新君身边的女人。可他孙楚卿的妹妹,怎麽能就这般不明不白的跟着程诃。
哪怕这人是即位的新帝。
若非是小七自己看上了程诃,他是必定不会将自己妹妹有嫁进宫里头去的。
越是这般想着,孙楚卿看向程诃的目光还带上了几分不满。
“哥,你这般想将我嫁出去不成?”虽说知晓孙楚卿这番话,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她考虑,但是她也清楚,程诃在此事上有自己的考量。
他是绝对不可能委屈了自己。
再者,退一万步说,只要他敢让自己受这个委屈,她也有的是法子,到了那时也没必要留在此处。
孙蓠给自家哥哥斟了杯酒,想拉着孙楚卿绕开这个话题,却不想程诃面带歉意对着孙楚卿道,
“此事是我未曾考虑周到,惹了兄长不快,理应自罚三杯。”
便是孙蓠也未曾想过他会有如此举动,孙楚卿更是愣了一瞬,直到程诃放在酒杯,他才轻咳了声,掩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