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接近于跟蹤狂的发言竟然让他感到安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结城理当晚依旧睡眠不足,但第二天精神不错,放学后一口气去田径社跑了十圈,夜晚甚至还去塔尔塔罗斯爬了十五层楼,并且在未来一个星期内,都没有再度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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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城君的笔记本】
某天放学,友尽又一次找结城同学借阅笔记,他淡定翻过写满黑色淩乱笔迹的一页,从赫尔墨斯文集到英语课堂命定之人翻译解析,考试重点,继续往下翻——然后意外发现了奇怪的思维导图。
雨宫莲→怪盗团(打了个问号)→小偷。然后重重画了一个大圈,圈外赫然写着“辰巳东交番”警察局的名字。是要报警抓小偷吗?在雨宫莲名字下方诡异涂抹黑了一块,看长度像是另外一个名字。两个名字之间隔开,写有一句关系密切(被狠狠划掉),关系不详。需要继续调查。被涂黑的名字隔壁写有一些零碎的描述:黑色,笑起来很漂亮,低温(像冰块一样),固执,神秘,感情沉重,一见钟情?……无所谓了。
关系图最下方莫名其妙补了一个英语课的知识点:
sheistheone
友近摸了摸下巴,心想这小子肯定是背着他偷偷谈上了。
番外12
换上秋季校服后,日子一天天往冬季倾斜,我坐在月光馆学园的保健室里,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僵硬的寒冷。
时间已经到达九月中旬。
我正在保健室的凳子上坐着,左手边是略显淩乱的单人床,右手边是闭合的白色帘子,为床上的病患创造了一个小小的私密空间。我稍微擡起眼睛,依次掠过室内鞋,垂在床边可怜兮兮的外套衣摆,最后是歪斜躺在病床上、面带潮红的结城理。
“张嘴。”我说。
他乖巧地张开嘴,让我把测温计取出来,看了看数字,382°。口温依旧处于高热的状态。虽然台风天那段时间我跟了他一路,没让他淋成落汤鸡,躲过一场大病。但因为过长时间的操劳疲惫,在后续换季转温的日子,结城理还是不可避免地进保健室了。
我把体温计放好,转回头。他面上带有一种发热状态特有的恍惚,嘴没有闭上,眼睛呆呆注视保健室的天花板。他病起来的样子非常可怜,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打算去给他倒杯水吃退烧药,手背却忽然被更加湿热的温度覆盖。
他拦住了我收回手的动作。
他在出汗,额头、手心都冒着热气,似乎衣服遮盖下的每一寸皮肤都又湿又热。
“……凛。”结城理一点一点收紧手指,把我拽过去,手腕和他的脸颊也贴在一起。他侧过头,几乎是用脑袋枕住了我的手臂,用低温安抚他发热的肌肤。过了一会,他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幼兽般的喟叹。
这个姿势有些难受,我只能保持手臂不动,屁股从椅子转挪到了床的边缘。
他不肯放手,我没法办去拿药,只能安静地看了一会理的侧脸,用另外一只手去拨弄他同样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手一伸过去,也立刻被他抓住,径直往自己脸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