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根本感知不到外界发生的事,想到这里,周亦凡不自觉的握紧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说:“苗导,我从前也认识小可……你这样……我觉得她大概会很难受。”
周亦凡以为搬出他的女儿,至少可以让他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神色。
可惜苗远山始终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一直这样?!”
快一个小时后,周亦凡身心俱疲的和何遥走出那栋小洋楼。
“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他这两年都这样。”
何遥的语气给人一种习以为常的平静,周亦凡点头,没有再说话。
六月末的临城已经提前进入酷暑,更别说此时还是阳光最强烈的正午。
只是两人好像都对此毫无察觉,沿着那条干净的马路走了好一会儿,何遥抬头,有些犹豫的说:“算了吧,凡凡,我爸他……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执导筒了。”
可惜凌风歌曲中的意境非得苗远山才能拍的出来,想到这里,周亦凡挑眉,说:“怎么?你这样就想放弃?”
何遥诧异的看着他,说:“要不然呢?”
“你最近都有空吧?”
听到周亦凡这么郑重其事的问自己,何遥脸上的温度不自觉的升高,嗫嚅的说:“你明知道我一直有空……”
“那行,我们以后每天来找他,一直等到他答应我们为止。”
有了之前逼着凌风减肥的经历,即便这次面对的是比他更为顽固的苗远山,周亦凡也没感觉到太多的困扰。
逼着苗远山出门散步或者做些简单的运动,见他不肯,周亦凡索性怂恿耳根子很软的何遥和他一起将挣扎不休的苗远山强拖出门。
苗远山已近六十,周围住着的又是和他认识了几十年的老邻居,有好几次,见自己被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拖在地上拉出门时那些人脸上诧异并且忍笑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自觉已经心如死灰的苗远山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明显的羞愧。
“怎么办?他把门窗全锁上了。”
已经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周亦凡和何遥被苗远山以一种干脆利落的方式拒绝在了门外。
见何遥一脸着急,周亦凡笑容更甚,说:“怕什么?只要他对我们的行为做出反应,那就证明他已经能感觉到外界发生的事了。”
“什么意思?”
周亦凡转身,说:“他已经有正常人该有的感觉了。”顿了顿,他又说:“我们去找开锁匠?”
“干嘛?”
“废话,当然是把他们家的门撬开!”
看到周亦凡咄咄逼人的模样,何遥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他一句无耻,以后他还是干劲十足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