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湘指尖晃了晃,“再擦就破了。”
他这才收了帕子,收拾满床狼藉。
宁湘去水盆里净了手,回来已经见尊贵的皇帝陛下亲自铺好了被褥,擦过她手指的罗帕被他折进箱箧中,大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宁湘没忍住:“不给紫檀拿去洗了?”
宣明繁一顿,幽幽看着她,薄唇上还有被她折腾过的痕迹,可怜兮兮的,看起来像是个被人欺负过的良家妇女。
摇篮里的宣从一并未听见父母的声音,睡得十分香甜。
他移开目光,哑声说:“今后不许再胡来。”
宁湘好整以暇:“你不喜欢?”
她有着晶莹清亮的眸子,却说着肆无忌惮、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他想摇头说不喜欢。
可那样的滋味销魂蚀骨,仿佛命运全然交付于她手,眼睁睁看自己沉溺、沦陷,意乱情迷。
她从来都有法子让他说不出话。
即便这样的事亲密而隐晦,不该青天白日宣之于口。
他也不得不在她希冀的眼神中点头。
“喜欢,可……”
宁湘忽然踮脚捂住他的嘴:“那就行了!我也喜欢!不许再拒绝我。”
她的威胁很有震慑力。
宣明繁叹声气,只能任凭她去了。
宁湘满意他无底线的纵容,欢欢喜喜地亲了亲他的唇。
正好摇篮里的孩子哭起来,他推开为非作歹的女妖精,转身去哄儿子。
相比初见孩子的陌生,宣明繁抱孩子的姿势已经熟练许多,尤其太医说了女子产后不能劳累,哄孩子的重任便落在他身上。
净闻法师修行几年,凡事亲力亲为惯了,照顾孩子比她还得心应手。
有曲嬷嬷在,宁湘夜里总算能睡好觉,不过几日便将精神养回来,容光焕发更甚从前。
紫檀伺候梳妆时笑说:“娘娘风姿绰约,小殿下满月宴上必定艳压群芳。”
宁湘抹着宣明繁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玉容膏,漫不经心道:“我又不同人争……”
“您不争,不代表别人不抢啊。”
月子里不用上妆,宁湘自己动手梳了个发髻,闻言疑惑:“抢什么?”
紫檀说:“自然是抢皇上啊,您不争不抢,旁人可是挤破脑袋想进宫呢……”
历朝历代的帝王怎么可能空置六宫独宠一人,即便淑妃娘娘已经诞下皇长子,但皇室从来不嫌子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