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女而已,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打发,大不了过几日再说声人不见了,装模作样找一找便罢了。
晴雨茫然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咬着手。
她忽然后悔听信了秦姑姑的话,去算计宁湘。
虽然这些年她和宁湘之间恩怨深重,却并没有害过彼此。
宁湘倘若真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难以安心。
惶恐和愧疚同时在心中挣扎,晴雨下午的差事也被秦姑姑揽去。
勤政殿内。
丞相和御史中丞还在苦口婆心,手里的名册恨不得戳到宣明繁眼睛里去。
“枢密使陆行章之女年方十七,尚未婚配,皇上要不要见一见?”
“臣觉得大理寺卿的长女也不错,臣看着长大的孩子,贤德温良,堪为后位上选。”
“还有兵部尚书的……”
听他们喋喋不休,宣明繁闭了闭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二位大人不必说了,此事容后再议吧。”
“容后再议?”御史中丞一本正经,“皇上您过年就二十四了,先帝像您这个年纪,已经有两位皇子了!”
宣明繁淡淡道:“父皇国丧未过,不用急。”
御史中丞不满:“您是皇上,一切以宗祧社稷为主,难不成要同民间百姓一般守孝三年?”
他挑着眉梢,从善如流:“也可。”
“皇上!”
御史中丞怒其不争,对宣明繁置身事外的淡漠无比着急。
他起身,目光平静如水:“烦劳二位大人操心,我心中有数,立后的事暂且搁置吧。”
御史中丞垂头丧气,败兴而归。
案上茶水渐凉,宣明繁微微抬眼,候在门口的尤礼立刻上前来。
“皇上有何吩咐。”
天边乌云缀顶,冷风侵袭而来,宣明繁站在窗下,淡淡开口:“门口伺候的宫女呢?”
尤礼眼睛转了转,试探问:“您说宁湘姑娘?”
他没应声。
不说话即是默认。
尤礼伺候先皇多年,现在又伺候新帝,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主子要什么。
从上回遇肃安大长公主为难宁湘,尤礼就看出宣明繁对那宫女的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