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掌间,深痕斑驳,还残余着淡淡血色,方才沐浴时,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手上还有一道伤。
“不必了,伤不深,你自回朝雪院歇息吧。”
男子的声线平稳,接近于淡漠,傅雪漓听得双眉微抬,唇角在无人瞧见的时候稍弯。
“啊!”
女子的尖叫声从门外响起,傅敬熵没犹豫便冲了出去,开门后,小姑娘便跟泥鳅似的紧紧缠住自己的腰身,不肯撒手。
“小叔叔!”
傅敬熵胸膛前抵着云团过分松软,诱人理智崩溃,他呼吸紧了紧,“怎么了?”
傅雪漓余惊未定,都不敢回头看,手往后指了下,“有鬼!我方才瞧见了黑影子!”
傅敬熵眯起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过去,不是什么鬼,是一只毛茸茸且圆乎乎的狗,只是院子里没有点灯,狗又步步紧逼,故而才让傅雪漓误会了。
他接过傅雪漓手里的灯,顺着方向递过去,半是哄着让小姑娘去看,“你瞧,不是鬼,是狗。”
傅雪漓胆怯地回过眼,沿着光线才瞧清那是一只傻不愣登的大黄狗,“这好像是阿芙养的富贵儿。”
傅敬熵从一旁折下树枝,朝富贵儿扔过去,大胖家伙顿时被勾了过去。
入了屋子,傅敬熵才意识到自己被小姑娘扯了进来,屋门顺势紧闭。
“你做什么?”
傅雪漓朝他乖巧笑了笑,“富贵儿瞧见我们在这儿,定会缠着我们的,我们不见了,它自己就会回万福院了。”
傅敬熵这才得空瞧了眼傅雪漓,女子裹了件狐毛披风出来,披风单薄,难掩曼妙身形,狐毛围绕了白玉颈一圈,衬得脸蛋小巧精致,一双杏眼水光潋滟,惹人心生怜爱。
“穿得太少了。”
他移开眼,将床头的大氅替她穿好。
傅雪漓等他弄完,才握住他的手腕,将手掌展开,瞧清上头的伤痕时,免不得心惊,“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了?”
比起前两日对他的冷冷清清,现下小姑娘担忧的模样颇得他的心,眸底漾开波动。
“我还以为,你只关心梁鹤随的身子。”
这话语调平淡,却似乎有弦外之音。
傅雪漓抬起眼瞧了他一会儿,忽然扯动了下唇,笑盈盈的模样令傅敬熵捉摸不清,像是故弄玄虚,又像是他多想了。
可女子也不打算解释,低头给他上药。
她上药极轻,指尖也滑嫩,傅敬熵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眼睛里全都是她低眉浅笑的神情。
像是燎原之火,烧得他心底寸草不生。
“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如实回答,可以吗?”
男子忽然出声,倒让傅雪漓一顿,好奇地看着他,“你有什么事情想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