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士杰疼得双眼血丝密布,咬牙坚持了几秒,终于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那就好。”邵与阳没有立刻放开他,接着道:“从今往后,有关他的一切事情都不是你能谈论的。再让我听到一个字,断的就不是你的手指而是你的命根子了。滚吧!”
言罢邵与阳便将易士杰从墙边往地上用力一甩,顺带拍了拍手掌沾上的墙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易少扶出去?!”隋文宇朝闻声赶来的保安大喊道。
保安闻言立即你抬手我抬脚地将面容扭曲的易士杰横着抬了出去,那些朋友也都一起灰头土脸地跟了出去,一场闹剧终于消停,围观人群也面面相觑着装作无事发生,四散而去。
原本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展区转眼间便恢复了平静,柔和明亮的灯光淡淡地照向墙上无法自言的画作,世界似乎又回到了礼貌克制的样子,仿佛几分钟前的争吵与暴力从未发生过。
“呼——”邵与阳的怒气似乎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转身看着身后面色不虞的季惟,换上了惯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吓着了吧!哈哈,你老公是不是很厉害。”
季惟:“……”
隋文宇:“……”
一旁腿肚子发软的经理开口说:“老板,那这位易、易大少买的那些画,还卖吗?”
原本今天心情大好的隋文宇被这一通闹得肝火正旺,气道:“卖个屁呀,以后让保安看严点儿,别什么人渣都往里放,咱这是高雅的地方,知道了吗?”
经理委屈地说:“知道了,老板……”
“够意思。”邵与阳此时已整理好刚刚动手时扯乱的外套,伸手揽住隋文宇的肩说:“他那些画我包了,画不要,你作主捐给教育机构或者博物馆吧。”
“去去去!”隋文宇两指夹着邵与阳的袖子扯开他的胳膊说:“抱你老婆去,别gay我。”
邵与阳这才闲下来看向季惟。
哎呀呀,还是我老婆好看。老婆脸色不太好,不会生气吧。
“嗯……小惟惟?”
季惟:“……你好好说话。”
邵与阳装作委屈地扯了扯季惟的袖子说:“你没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季惟的五官又有不受控制的趋势。
“气我对坏人太暴力呀。”
季惟的太阳穴被刺激地直跳,偷撇了一眼一旁乐不可支的隋文宇,随即严肃地偏过头说:“没有。”
“那就好,嘤嘤,人家还以为你生气了呢。而且人家下手有分寸的呀,只不过是脱臼了嘛。”邵与阳拿腔拿调地说。
季惟:“……邵与阳,我走了。”
说完抬腿就往门外走。
“哎哎哎,别走别走,跟你开玩笑的!”邵与阳微笑着从背后拉住了季惟的胳膊。
季惟无奈地转过身来说:“那你说不说人话。”
“说说说!”邵与阳立刻立正站好,凑近季惟的耳边道:“一会儿再让你老实交待,现在先放你一马。”
季惟面上仍是一脸淡然,只耳朵尖一点红色露出些端倪,也不再说话,转身便继续朝展区走去,邵与阳见状立即拔腿跟上,在季惟身后寸步不离。
“一物降一物啊……”看了场大戏的隋文宇叹为观止,转头去处置易士杰那批画了。
就当买个保险
一早上折腾了一通好的,又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画,邵与阳都快忘了自己此行的核心目的了——获得季惟的注意力,让他长时间的看自己。
虽然想起来得有点儿晚,但早上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天助我也吗?!邵与阳决定再稍加引导一下,想必就十拿九稳了。
“要不然我们回去了?”季惟基本把画展逛了个遍,心里还惦记着他那没看完的项目方案,便问邵与阳要不要回家。
“啊?这么快啊。”邵与阳还没想好怎么引导呢,季惟怎么突然就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