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哭你们听不见,那你们哀嚎我也听不见。有人来说在山上发现了尸体,定是张衫和李驷露出了马脚。但此事也好解决,说是山上有妖魔,那些愚蠢的人便不会再去靠近那山。直到那日清晨……见到那两位少年。真是碍眼……可我面上无动,我不能慌张。杀人的事怎么可能是我干的,我可是当地的父母官受人爱戴,怎么可能?张衫和李驷跪在地上,不知那儿胡乱说的人名时。我心中已定,不论他们是否真的说出口,他们都得死。尽管他们以为他们送的这么久的尸体,是些死囚犯的,官府不让说,他们便不能道出口。他们到死都还以为我能帮他。散了众人,送走那碍事的两少年,出理完张衫和李驷,我到想起山上还有些尸体。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烧了也没那么多事了。下山的时候,我才注意这山下真有户人家,原来张衫和李驷并不是乱说的。门前摆了许多蜡烛,门墙院房破旧不堪。这谁住的这儿装神弄鬼?门开了,颤颤巍巍出来一个老头。以前只是听说兲山下有一父子,儿子长大便背井离乡,丢下这老人一人,老人只能靠卖蜡为生。或许他心中还有些期许。在门口点满了蜡烛照亮回家的路,望他儿子能早日归来。可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是个瞎子。我脸上渐渐浮笑,或许他还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个杀人犯了,这一切……都是会变成他做的。在把他杀了死无对证,真是天衣无缝。我都佩服我自己,没人知道我要做的事。我想也没想手起刀落,在把刀从他身后拔了出来,刀刃带出的热血差点儿溅我脸上。他还拼命往屋里爬,老头儿你活不了。我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说张衫和李驷两犯人死了。他们慌什么,人是我杀的我都没慌。我让师爷起草告示:犯人畏罪自杀,上吊死了。明日便把报告贴出去,师爷盯着我,一直未下笔。“怎么我说的话你不听?”……“县太爷,这个人也想做那差事。”“好,你先下去吧。”他唯唯诺诺的看着我。人啊只要一听到有好事,怎可错过?“你想好了?虽然回报很高,但很辛苦的。”他憨笑道:“不辛苦不辛苦。”“还不知怎么称呼?”“小人姓杜。”我看着面前这些个虚肥体胖的人就让人作呕。我笑道:“听说你还是个老板?”“小本生意,小本生意。”……可为什么又是那两人?何为恶魔?便是心中滋生的欲念无法抑制。兲山(十三)这火烧的也不大,不过也只是为了引来所有人。众人恼怒激起民愤,魏正阳也终是锒铛入狱。寒灵子紧握着拂尘柄,与李亦行看着这一切:“不该如此的。”李亦行侧首:“什么?”寒灵子摇头,却没有在道出下文。……………………分割线………………寒灵子与李亦行一道回客栈,走在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天上月未出,今日夜晚就倒是比平常暗上几分,但道路上还是有几家门前留有灯火,依着微亮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路。夜里风一吹,有种透骨的凉意。李亦行抱手问身旁的寒灵子:“你冷不?”街上空荡荡,说话来回便有回音。寒灵子转过头看着他,摇头道:“不冷。”“不冷,那你分我一件衣服三,我有点儿冷。”寒灵子:“……”李亦走了过去,把手搭在寒灵子肩上:“逗你的,一直看你心神不宁的。”一下靠近寒灵子侧过头去。李亦行平视着,看着前方漆黑一片的路。寒灵子顿了顿,似犹豫该不该把心中想法告诉旁人,最后还是缓缓道:“你说这就是人心险恶吗?”“寒灵子我问你一个问题喃。”“请讲。”寒灵子拢了拢衣袍。“妖害人,凶险吗?”“当然。”“那人害人呢?”“可怕。”李亦行背着手又道:“所以并非人心险恶,而是身在其中,深受其害才知险恶。所以这善恶喃,于这世间万物中并不以人妖划分。妖可慈心向善,人可胡作非为。同样的妖若执迷不悟,也将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恶妖必灭,恶人必除。”李亦行很平静的说完,寒灵子一双润目盯着他。心中又何似感慨过,震撼过。其实他心中也有道,只不过那道于他来说是否还过太模糊。自小师父传授与他的道便是妖除人存,可这几日所经历的,让他怀疑此道是为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