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盖看他这般专注,反而不知道该要如何问话,“额,那个……”周哥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就将绣棚放在一边,然后看向她,“你说。”阮盖这才自然很多。只不过她刚将手中的海报海报摊开,就察觉周哥的神色不对。他看到这张海报,眼神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周哥,怎么了吗?”阮盖试探性地问。周哥摇摇头,“没事。”几秒钟后,他又问:“这海报,你从哪里来的?”阮盖如实交代,“从我同学哪里。”周哥扬眉:“女同学?”阮盖点头,“怎么了吗?”周哥笑了笑:“没事。”但他的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个眉眼笑开的女生面容。她从门口探出脑袋,却怯怯喊了他一句:“叔叔。”然后问他说,能不能帮她找一张海报。阮盖虽然察觉出一些不对劲,但也没有深想。她现在的主要心思在如何搞定小脏孩的装备上面,她指了指海报上面的衣服和鞋子,问:“周哥,这个舞服和舞鞋,你能想办法弄到吗?”周哥开玩笑道:“怎么,打算进军舞蹈圈?”“哪有!”阮盖辩解。当时急着辩解,自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句玩笑话,在这之前似乎在哪里听过。周哥:“那你这?”阮盖才意识到自己迫切表达出想要这衣服和鞋子,反倒忘了标出重点,“我是要小孩子穿的。”周哥反应很快,“是那天来的那个小跟班?”阮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嗯,是她。她叫度轻。”周哥点点头。思索了会,似乎有些难以对上号,“她是学拉丁舞的?”阮盖理所当然:“对啊,还有模有样的呢。”周哥又笑了笑。“怎么了?”阮盖怎么觉得今天的周哥怪怪的,先是撞见了他在绣花。以前阮盖也见过他刺绣,但大多绣的都是竹子。绣花还是粉色的花,是第一次见。然后又发现他时不时就在笑。周哥自己倒是没有察觉,他面不改色:“没有啊。”“是吗?”阮盖狐疑。周哥耸肩:“难道要我告诉你,我从没有见过你用这么笃定的语气说话吗?”“啊?”这回是轮到阮盖懵了。她还真没有意识到。没意识到二人组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在沟通和交流,说的稀里糊涂,牛头不对马嘴的。最后阮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问:“那大概要多少钱呢。”周哥也没有给个确定的数字,“我先帮你问问看,衣服的话,刚好我认识一个裁缝,应该可以做出来。不会太贵的。就是鞋子,比较难找。”传统观念里,小孩都是穿平底鞋的比较多。所以在林镇这边,不说很少见,是几乎没有。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阮盖还是没有办法放下心。周哥就宽慰她说:“问题应该不大的,到时候这林镇找不到,我就去趟城里帮你看看。”对哦。周哥因为要进货,隔三差五都会去城里一趟的。阮盖稍见喜色,“谢谢周哥。”周哥摇头:“不客气。”“对了,周哥,我能问问你,这个花是要绣给谁的呀。”阮盖其实也挺八卦的,只是平常表现得不明显。周哥拿起绣棚,扬了扬,“你是说这块方巾吗?”阮盖回:“是啊,之前都没有见你绣过花呢。”周哥穿好线,低头回:“有人预定了。”阮盖同周哥还没有熟络时,就听人说起过他的针线活是做的十分细致的。在林镇没有几个人能绣得他那般精致。除去刺绣外,他也帮镇上的老人缝补衣服。在小店最里面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缝纫机。脚踩手拉的那种,阮盖的校服有次被拉开了,奶奶看不清楚补,就是拿到这里来补的。起初镇上也有闲言碎语。说他一个男人,怎么还做这些针线活。但人家一点都不在意,依旧怡然自得不说,还有人愿意高价买他绣好的成品。而且他帮人缝补的价格还收的便宜。只要一块钱。不论多大件,要缝补的地方面积有多大。他只收一块钱。久而久之,众人便不在说些什么。甚至后来,还有人家里乔迁,亦或者是送人礼物什么的,都上他这儿来预定绣品。但他最喜欢,也最得意得还属那块小小的方巾。他家的小方巾可不常见,不单是因为他的绣工,一块方巾成型,也是花了他不少的功夫。从养蚕到吐丝成茧,破茧出蛹后,再由蚕丝织成布。经过天然植物染色后,晾晒,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