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对于现在这种状态只能说很漫长很难熬。刚开始还能保持着不动,到了后来实在难受便自暴自弃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别乱动。”鄢淮的语气说不上好,气息都粗重了三分。感受到那坚硬灼热的物件薄媗吓得一抖又是一动不敢动。平静是被一声‘咕’打破的。“饿了?去用膳吗?”薄媗小鸡叨米般点头想逃离这个尴尬至极的场景。鄢淮将小贵妃放好后率先起身去了内室的隔间。薄媗刚想唤人进来伺候就听到里面传来粗重的喘气和性感的闷哼,于是便把伸向摇铃的手缩了回来裹着被子捂着耳朵。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便平静了下来。生辰又过了三日鄢淮才再次去上朝,坐在龙椅上也是心不在焉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最近跟小贵妃同床导致他很难入睡,虽然慢慢在习惯但昨夜仍旧是只睡了一个多时辰,现在是乏的厉害。不过落入大臣眼中可就是另一回事了。终于早朝快要结束时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陛下天子之躯岂能居住在岁华宫,这实在于理不合。”本就困乏在闭目养神的鄢淮听了很是不耐烦,“怎么,朕想住哪里还要听你的?”刘少卿想到俞太师的许诺咬牙硬撑了下去:“臣自然不敢,只是太宗在时留有规定,天子当居崇明宫。”“哦,那你还有什么事情吗?”鄢淮缓缓睁开眼竟难得一见没有发火,反而逐渐平静下来。这给了刘少卿更多的勇气,“陛下宠爱薄贵妃同时也要注意玉露均沾啊。”特别是要记得宠幸下俞太师送进宫里的那个小孙女。“说完了?”鄢淮语气带着些期待。“臣说、说完了。”刘少卿感觉自己运气不错,陛下大概近几日心情正好。在大臣们都暗自好奇陛下今日怎么如此好说话的时候,鄢淮突然转身抽出了身后太监捧着的宝剑,拖着长剑一步步走下台阶。果然陛下还是那个陛下。刘少卿瞬间吓得跪都跪不住瘫在地上边喊着‘求陛下恕罪’边往门口爬去。“再爬一下朕便诛你九族。”鄢淮语气平常,像是在说今日午膳味道不错。刘少卿忽然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抽走了所有力气再也爬不动一步。呵,俞兆年的走狗。“别害怕,朕是赏赐你呢,赐你去见太宗替朕问问这规矩能不能改了。”冬日难得一见的好阳光从敞开的游龙吞天金漆雕绘殿门透露进来,照在剑上熠熠生辉,手起剑落猩红在地砖雕花缝隙中蔓延开来。鄢淮抬头眼眸微合神情傲慢扫视其余大臣:“朕住岁华宫不合规矩吗?”殿上跪了满地大臣众口同声:“陛下便是规矩。”——薄媗倚在临窗榻上绣香囊,腿上搭着胭色锦衾,微微开着缝隙的窗透进夹杂着冬味的新鲜空气,冲淡了屋内熏香地龙相辅相成的闷热厚重。香囊剩一点就完工了,本就是拿来练手的除了用料好其余的也说不上精致,鄢淮画出来那威武绝妙的玄武也硬生生被绣成了只大头乌龟。翻着针线匣挑选最后封边要用的丝线,正在纠结用哪个颜色更加不显眼些就听到窗外的窃窃私语声。被人特意压低了的陌生女子说道:“明日可就是陛下生辰了。”另一个接话:“陛下节俭朴素所以生辰从不大操大办,也不知道私下里贵妃会给陛下准备什么惊喜。”听到这句实在是想笑,鄢淮骄奢放逸燕京内外谁人不知,节俭朴素不办生辰这个理由真是可笑至极,她就算是个刚进宫的新人都不可能会中了套。这可比小说中男主后宫里女人们的手段差的远了,真不知道幕后之人智商低还是对方看不起自己的智商。薄媗伸手摇了摇桌上放着的金铃唤了桃影进来,“刚刚窗边说话的两个宫女扰了我清净,找出来送去浣衣局。”向来待人和善的主子突然因为这个理由打发了两个宫女,桃影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关键,低头准备退出去。“对了,拿上我的腰牌再跑趟东厂去见万督公,请他帮忙把岁华宫不懂规矩的宫人都换了。”薄媗属实不是个擅长宫斗的人,她也学不会小说女主的手段,甚至整顿自己的岁华宫都做不到尽善尽美。但她懂得一个道理,作为高层管理没必要所有事都亲力亲为,只要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比如伺候帝王,其余的交由下面一层的人处理就是了。下面一层就比如东厂督公万枝春,自幼照顾陪伴陛下,深得陛下信任也确实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