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大喊:“我要一个理由!”祁天佑:“我不得不离开。你与我,终究没有任何可能。”凌澈哭着,跪在地上,说:“你说我无法对你感同身受,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感同身受,我也不知道家破人亡、血海深仇是什么样的痛苦,可我知道,你痛苦,我这里也会跟着痛。”她指着自己的心口。祁天佑犹豫一下,最终还是转身离开。那一夜,月光清凉。萝卜苗子露出绿茸茸的叶子。一只脚无情的踩在叶子上。就连小梅花鹿也不敢发出声音。天地间只有凌澈痛哭的声音。凌澈哭泣着,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不会了,最好,我们不要见面。”他还是选择离开,最后,还是只剩下凌澈一个人。想留不能留,想要问一问,却不敢。之后的几个月,凌澈都没见到他。萝卜最终没能长大。因为秋天就算种了萝卜,秋霜一打,萝卜也焉了。左护法聂真为了一个人,枉顾教主的意愿,擅自与浮雪宫阴姬结怨,现在,挖去其一只眼睛。☆、037往事如烟“左护法,你服不服?”苏泉问。聂真脸色苍白,一双赤色的眼眸熠熠生辉,但是却带着一股嘲笑,道:“服。挖就挖喽,”苏泉也冷笑:“死鸭子嘴硬,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这次念你是初犯,只是挖一只眼睛作为惩罚,你以后要是再敢为了凌澈做出这种事情来,到时候有你好看的。”聂真冷笑。苏泉叹了口气,拿着一把匕首,道:“一个个,跟什么情种似的,值得吗?不就是一个女人嘛?这个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明明只是昏了头,还要自己给自己狡辩,什么真爱,什么无悔,可笑,真可笑!还说什么我不懂爱。”聂真不说话。苏泉又道:“自古以来,情这个字,最伤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局的爱情,最好连开始都不要开始。就算开始了,结局也是悲凉的,你如此,端木婴释也如此。开始那么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只会让活着的人痛苦煎熬。”聂真讥笑一下,无奈叹息,道:“那又如何,要是能忘掉,我又怎么会痛苦。忘不了,忘不了。有时候,能忘记一些东西真的很幸运,最不幸运的是忘不了的人。”无数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忘了凌澈!忘了凌澈!”可是忘不了!摄魂术无法对施术者使用。所以,忘不掉!这辈子,大概只有死亡能够让他忘掉那些记忆吧。苏泉的匕首刺进来,聂真只觉得视野一半都是红色。“啊!”他痛苦的叫着,挣扎着,发出石破天惊般的呐喊!苏泉叹了口气,道:“别动,动的话,伤口会更大。”聂真脑中想起凌澈,他的眼睛流泪了,不,是流血了。苏泉说:“记住这股痛苦,记住这难以忍耐的痛苦,这是你喜欢凌澈的代价!只要你时时刻刻记住这痛苦,你下次见到她就不会再做出类似今日做出的事情了。痛苦会让你冲淡对她的感情。”聂真脸色苍白。苏泉说:“一个高手,不应该有任何感情,感情会是你的软肋,是你的弱点。凌澈不可以成为你的弱点。”疼痛让聂真昏倒。苏泉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一年后。春节到了。大雪纷飞。家家户户放鞭炮,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凌澈推开房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那人拿起一横箫,开始吹奏。箫声如怨如慕,令人潸然泪下。那人慢慢回头。银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聂真……”凌澈大喜,想要跑过去,“我还以为你被他们……”跑到一半,她停住了脚步,呆呆的站在雪地里。因为那不是聂真!那是端木婴释。“跟我去个地方。”端木婴释说。“我不去!话说你怎么找到我住的地方呢?”凌澈警惕后退。端木婴释拿着横箫,说:“你不去,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说罢,他便踏着雪前进。凌澈左思右想,还是进屋。端木婴释一愣,脚步一顿,最后还是走了。凌澈拿了一件斗篷,这才跑去追端木婴释。风雪很大,天很冷。凌澈裹紧了自己的小斗篷。终于来到一个空旷的雪地。一处孤坟。端木婴释说:“这是冬雪的墓。”凌澈毫无感觉。端木婴释说:“如果,你发现,你喜欢的人居然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哥哥,你会怎么样?”凌澈说:“换一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