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知道,哪怕最终她什麽都没做,或是消极怠工,他也不知道,还得客气客气地跟池霏苒道谢。
池霏苒就是吃準了商庆之有求于他,摆正了自己身为的女强人姿态,让商庆之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王莉芳今天是陪着商庆之来的,顶多算是商庆之攥在手中的底牌,她想要单独跟池霏苒说点话,也要经过商庆之的允许,将目光投向了续弦的丈夫。
商庆之本来就是把她当成工具人看才带过来的,眼下她想多跟女儿讲几句话,正中商庆之的下怀。
他巴不得王莉芳能多和池霏苒交流,把情绪和气氛煽动起来,好让池霏苒头脑发热去t替他解决问题,手一挥就把王莉芳派出去打温情牌了。
王莉芳难得清醒一回,看出了这件事恐怕是不能擅聊的大事,在避开商庆之后焦急地问:“是怎麽回事啊,崇砚犯的是什麽事,很难解决吗?”
她作为母亲其实是很怕女儿吃亏的,但这些话说出来以后便变了味。
等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这麽措辞时,为时已晚。
只见池霏苒错愕了一瞬,旋即便笑起来宽慰道:“妈,您放心,没事。我只是在强调我有一定的概率帮不上忙,不想嚣张地把话说得太满罢了。”
商崇砚的妻子能从她这里得到心心念念的来龙去脉,王莉芳却不适合卷入其中。
王莉芳是没读过几本书的社会底层女性,看穿世界后的真相后,表达欲骤然泛滥,只会比池霏苒更像找个人说话,甚至是让这个人平白无故地影响到她的三观。
她不是很擅长发洩,所以会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之中,甚至是和施暴者共情。
池霏苒欺骗了她。
撒谎撒得心安理得。
“你现在日子过得好吗?”王莉芳说的是她婚后和霍祈安共同度过的日子。
这还是王莉芳知道女儿连孩子都生了以后,第一次来到女儿的居所看情况。
这个池霏苒倒是不必瞒她。
池霏苒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干净整洁、窗明几净的家装环境,又忍不住感叹了一番霍祈安高级的审美,接着对王莉芳说:“您看我现在住的地方,虽然比不上商叔叔的别墅,但也能看得出对方的经济基础。他是国家的人,不可能大兴奢靡,房子是他父母给他的,我们一家三口住刚刚好,他的工资足够养活我们一家人了,我们日常开销也不大。育儿嫂是上午十点才会来,下午六点下班,每天工作八小时,给我们的日常生活解决了很多麻烦。”
说完她总结陈词,“我过得挺好的。”
提起育儿嫂,池霏苒便想起来还没给王莉芳看看她的外孙长什麽样,便礼貌地将育儿嫂叫了出来,给王莉芳看孩子。
王莉芳含辛茹苦把池霏苒养大,对很多照顾孩子的基础动作形成肌肉记忆了,甚至比育儿嫂还娴熟。
她把孩子抱过去,在怀里轻轻摇晃,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似乎是想到自己也是做姥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