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霍祈安在这件事上心虚,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旋即心跳加速,飞快撞击着胸腔。
悸动太明显,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呼吸。
他还在想同事怎麽知道他结婚了,同事已经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对方也只是猜测罢了。
他不说。
对方怎麽知道。
随即他又思考起一个问题。
他究竟要不要把自己结婚了的消息放出去?
他结婚也是适龄结婚,结婚的对象也是与自己同龄的池霏苒,又不是未满十八的花季少女,有什麽难以啓齿的。
然而每当他坦蕩以对的时候就会想起池霏苒当初离开他的时候没有公开。
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正当的名分。
一想到这里他就生气。
自己是什麽上不了台面、必须得藏着掖着的人吗?
她连承认他是她的另一半都不肯。
他真的有很多次都想不管不顾地昭告天下,可理智又会把他从疯狂边缘拉回来,让他尊重池霏苒的决定,遵从她的意愿。
于是每当心念至此,都唯有一声叹息,昭示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更衣室是寂静的。
还有很多同仁在手术台上奋战。
偌大的更衣室里只有他一人。
无边的空寂包裹着t他,让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以及内心深处对池霏苒狂热炽烈的爱欲。
他越是想念她,越不想在他们冷战时认输。
每一次都是他无底线地退让,才会让池霏苒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
他不会再纵着池霏苒变本加厉地往他心口上捅刀了。
他这一次一定要坚持原则,非让她好好长长记性不可。
霍祈安说的有事,是指蒋行洲约他吃饭。
如果是耿汶祺叫他出席的饭局他自然是不会再应,但蒋行洲只是要他去家里吃顿家常便饭,顺便帮忙鑒定一下自己手上军舰模型是真迹还是仿品。
当初为了纪念航母诞生,官方发行了一批非卖品的模型,限量限到绝迹,而且还得获得一定的军工荣誉才能得到,换谁都不会斗胆去倒卖,卖也舍不得。
这艘航母模型是蒋行洲去他爷爷探望的时候顺回来的。
说顺也不準确。
是他在複核的时候把一桩自首的冤案平反了,很给家里长脸,老爷子一高兴便发了话,让他随便把书房里的稀罕玩意儿拿去当奖励。
蒋行洲也不客气,很有眼光地盯上了这个大宝贝。
怎麽可能会是假的呢?
他就是找个由头跟霍祈安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