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确实是故意让霍祈安看见的。
即便霍祈安刚才在咖啡厅抱起她时,她也没有松开。
她特地控制住了自己的下意识,没有去搂他的脖子,反而紧紧攥着帆布袋的提带。
霍祈安见微知着,果然注意到了,貌似无意地问她:“包里装的什麽?”
池霏苒狡黠一笑:“结婚证。”
霍祈安问完就发现自己落进她设计的话术圈套里,冷若冰霜地说道:“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吗?你做过什麽事和你现在是什麽身份无关。”
他会这麽说,就意味着他已经心软了,只不过嘴硬不承认罢了。
他好面子,给他面子t,顺着台阶下了,能省去很多麻烦。但是池霏苒知道,她今天要是轻易把矛盾化解了,他们就没有纠缠的理由了。
相敬如宾等同于失去激情。
要知道他们已经相识十二载,七年之痒都快痒了两回了。
如今婚结了,孩子生了,感情也该淡了。
池霏苒宁愿让霍祈安恨自己,也不愿让他将新仇旧恨一笔勾销,从此只当她是个平凡的妻子。
池霏苒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她没事儿就会搞出点动静。
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会在那麽多女孩子中间脱颖而出,让他魂牵梦绕,眼里心里都是她。
池霏苒闻言索性把帆布包连同包里的证件往地板上一扔,矢口否认:“少自作多情了,我才不屑用这点儿技俩博取同情。我敢作敢当。”
霍祈安原本是面无表情的,可在池霏苒板着脸扔了包后,他的脸色绿得像是三星堆文明的青铜器:“捡起来。”
池霏苒知道“叛逆”这个词已经对她这个年纪不适用了,可她确实对离经叛道充满了兴趣,挑衅般沖他挑起眉毛:“不捡怎麽样?”
从学生时代起,她就很喜欢挑战他的威严。
霍祈安好歹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是发号施令的领军人物,说的话不容置喙,他也早习惯了别人前呼后拥以他为尊。
池霏苒不敢保证自己是第一个让他碰钉子的人,但她绝对是铁板一块。
霍祈安心底的火憋了一年了,一阵微风就能把这团火煽起来,池霏苒却直接浇油,这团火自然越烧越旺。
他的涵养让他再三告诫自己不要沖动,要想着她刚出月子身子骨脆弱,所以他才会一直暗示她快点认错,只要她态度好一点,原谅她也未尝不可。
可看她现在的架势,俨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霍祈安便也不跟她废话了,直接把她扛起来,大步流星地进了卧室。
池霏苒大致猜到他要做什麽了。
他们情好时她曾经开着玩笑嘲笑过他,他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可以威胁到她,直戳他肺管子。
池霏苒是有性癖的。
她就爱上位者为爱低头,高岭之花下神坛,谦谦君子为爱失控。
霍祈安越生气,她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