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时间,请他来家里吃个饭,我们见见。”
“再说吧。”陈见月敷衍。
陈光俊一听不乐意了,“什麽再说吧?还要再到什麽时候?你都二十九了,不是十九,二十九岁还不结婚真要等到三十?你看看周围跟你同辈的人,二十九岁孩子都上小学了,哪像你,还天天在家躺着!”
陈见月无语,“谁规定二十九岁就要结婚?二十九岁还有人已经死了呢,我也要去死吗?”
“我跟你说不通,你把他电话号码给我,我来说!”陈光俊命令。
陈见月闭上眼睛装死,只当听不见。
“行,你不给是吧,我去打他们公司电话,就说我是他们老板的老丈人,正好你贾叔叔也有事找他,一并解决了!”
“你不许找他!”陈见月从沙发上坐起来,严肃说。
她之前之所以不告诉陈光俊傅云归的联系方式就是不想让他借自己的关系给不靠谱的狐朋狗友牵线搭桥,工作是工作,私人是私人,他不希望傅云归掺和进这些乌七八糟的事里,也不想他因为自己而掣肘。
“也不许掺和别人的事,更不要扯到他!”陈见月警告。
陈光俊平常在家没少受周宛兰的气,现在陈见月也敢对他颐指气使了,他登时来了气,站起来骂:
“你还没结婚呢就来命令你老子?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就不把你爸放在眼里了?我养你二十多年你就是这麽报答我的?还来管我的事!”
陈见月刚吃了药,浑身无力又头晕眼花,没心情也没力气跟他吵,穿上拖鞋直接回房间把门锁上了,任陈光俊在客厅骂骂咧咧。
可能是因为生病,情绪格外容易波动,陈见月把头蒙到被子里,越想越觉得委屈。
每次她回家,不是跟他们吵架就是听他们吵架,就没有一次安安生生度过的,她想不明白,她们家怎麽会变成这样,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时间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每个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她跟傅云归也会这样吗?有一天会撕破脸用最难听的话语攻击对方,互相折磨着发洩情绪,在无休止的争吵中满心怨怼?
滚烫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淌到被子里,陈见月一边用手背擦去一边给傅云归打去电话。
“喂?”
傅云归一接通,听见电话里陈见月带着哭腔的声音,急忙问:“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陈见月不知道该怎麽跟他说这两天家里发生的种种,想倾诉却又无法开口,只能啜泣着说:“傅云归,我生病了,我好难受……”
诚然,科技可以无限地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可再清晰的图像、再清楚的声音,也抵不上一次牵手,一个拥抱带来的温暖与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