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準备吧,我的师弟。”孟良临走时拍拍江柏的肩膀。
江柏接过文件资料,点头轻笑了下。
傅云归,看来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
那天下午黄智坤把结业告知书撕了,陈见月没办法,只好又去教务处要了一份。
结业告知书这种东西从来都是等额发下去,等额收回来的,一人一档,鲜少有丢了又回来要的,所以当陈见月卑微地站在学校教务处办公室负责此项工作的老师身边请她再帮黄智坤做一份时,那老师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要不是陈见月的同门师姐也在教务处工作,帮她说了几句好话,这事儿十有八九又会被捅到万保松那里,她又要挨一顿批。
“这种奇葩学生我们几年才遇到一次,你也是够倒霉的,刚上班就被你碰上了。”师姐同情地看她。
陈见月心中五味杂陈,只能苦笑。
拿到新的结业告知书后,陈见月特地找了个塑料文件袋像塑封一样把它套起来,整张纸被牢牢固定住后只留下签名处的开口用以签字,这下黄智坤就算有牛劲也撕不动了。
做完这些,陈见月再次给黄智坤的爸爸打去电话,不巧的是,一连打了三个都没打通。
她想起郑南风来学校时她们互留了电话号码,想了想,还是给郑南风拨过去。
黄t智坤若是什麽通情达理的孩子,陈见月或许会多考虑一下他的感受,从他推完人头也不回、半句道歉也没有恶劣行为来看,她没报警抓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只是他的辅导员,不是他妈,考虑他的情绪是情分,按流程处理是本分,她现在只想完成自己的本分。
教务处只说要家长签字,也没规定必须是亲爸亲妈签字,从法律上来说,郑南风就是黄智坤的家长。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来郑南风柔柔的声音。
“郑女士你好,我是陈见月。”陈见月例行公事自我介绍。
郑南风听到她见外的称呼后愣了一下,而后笑,“陈老师,我们之间用得着这麽见外吗?”
“公是公,私是私,我今天给你打的是工作电话,自然要喊你郑女士。”陈见月平静地说。
郑南风应下,很自然猜到了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你是想说上次签字的事吧?”
陈见月如实告诉她,“黄智坤把上次你签过字的结业告知书撕了,我打他父亲电话没有打通,想问下你有没有时间再来学校重签一下。”
郑南风闻言也不避讳,在电话里直说:“陈老师,不是我不配合你工作,而是黄智坤的性格你也知道,就算我再来签一次他还是不会承认的。”
“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天我签完字回来没多久,黄智坤就来家里大闹了一场,打得打,砸得砸,要不是王妈护着我把房门反锁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陈老师,也请你理解理解我,我老公工作忙,常年不在家,黄智坤又是他们黄家的长孙,家里没人敢跟他对着干,很多委屈我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他发起疯来真的会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