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给他家长打电话吧,反正告知书也要家长签字。”胡老师提醒她。
没办法,陈见月只好去联系表里找黄智坤家长的电话,电话拨通,是一个雄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喂?”
“你好,请问是黄智坤同学的家长吗?”陈见月问。
“哪位?”对方的语气算不上热情,却也干脆利落。
“家长你好,我是黄智坤的辅导员,我叫陈见月。黄智坤同学因为上周未参加最后一次重修补考导致三门课程没有成绩,无法毕业,学校教务处下达了结业告知书,需要您这边签个字。因为联系不上黄智坤同学,所以只能给您打电话,你看您什麽时候有空来学校一趟?”
陈见月尽量简洁的把事情地来龙去脉概括清楚。
原本陈见月都已经做好挨骂的準备了,因为胡老师说每年给学生家长打电话说这种事的时候家长都会情绪激动,坚决不接受自己孩子拿不到毕业证学位证的事实,在电话里骂孩子、骂学校、骂老师的比比皆是,更有甚者还会打上门来。
出乎意料的是,陈见月说完黄智坤的家长并没有什麽过激的反应,听到自家孩子毕不了业,只是失望地叹了口气,而后礼貌回複:
“陈老师,这事我知道了,我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来学校,明天我让我太太来一趟。”
“好的,那就不打扰您了。”陈见月挂断电话,自己都觉得顺利得不可思议。
第二天,陈见月在办公室等黄智坤的妈妈来签字,没想到来的竟是个她认识的人。
那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穿一件柔软的羊绒大衣和针织连衣裙,头发半扎,脸上虽略有富态却掩不住眉眼间的风情。
“陈见月?”
女人走进来,看见她后露出一些不可思议。
唤她的女人名叫郑南风,是陈见月初中时的同桌,初中毕业后她们已经十几年没见了。
见到郑南风,陈见月也很惊讶。
郑南风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看样子至少有七个月多,她用手撑着后腰慢慢走过来,陈见月见状赶紧扶她去沙发上坐下。
“我老公说让我到学校来找陈老师签个字,没想到这个陈老师就是你。”她微笑着说。
陈见月看着她的肚子,还没从重逢的沖击中缓过神来,有些愕然,“你……是黄智坤的妈妈?”
郑南风跟她同龄,而黄智坤今年已经二十一了,陈见月有点捋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郑南风摇摇头,“只能说我是他爸爸的老婆。”
重组家庭?
这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