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工位的胡老师看陈见月撸起袖子都快把键盘敲出火星子了,有一度怀疑她是不是疯了。
短短一周,陈见月梳理完了毕业班所有学生的毕业资格,向十三名同学发出了学业预警,参加了六场会议,写了五份报告和三篇报道,这其中还不包括一些领导临时交办的杂事。
“陈老师,这个报告不急的,你下周写也来得及。”胡老师好心提醒。
“没关系,我能写完!”陈见月表情坚定。
为了应对那不知何时会突然冒出来的社死记忆的魔法攻击,陈见月决定让自己忙起来,忙到脚不沾地的那种。
她已经想好了,无论是工作还是休閑,她都要高效率安排,力图不浪费每一秒钟。
为了不让周末閑着,陈见月提前买了两张万圣节的游园票,打算等明天安窈杀青回来玩个通宵,第二天再睡一整天觉,主打一个无缝衔接。
周五晚上下班以后,陈见月去市区一家很有名的老字号给安窈买烧饼,她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吃那家的油酥烧饼,但凡回京南一定要去吃。
那家老字号名叫庄记,生意一直很好,以前她跟安窈每次去,门口卖烧饼的窗口都排着长队。
庄记的总店坐落在市区一条老牌商业街上,四周都是京南叫得上名的酒楼,一到晚上和周末这里就格外热闹,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排到陈见月时,他家最好吃的椒盐烧饼已经没有了,不过她不挑口味,就把竹篾筐里剩下的几个口味全买了一份。
陈见月的车停在路边,结完账拎着塑料袋準备回去时,无意间瞥见隔壁酒楼门前站着一个人,背影似有些熟悉。
她走过去,不确定地喊了声:“江柏?”
江柏正在接电话,闻声回头。
自从上次外婆走丢后,他就一直在找看护,可现在有护理经验又靠谱的看护并不好找,所以一直没有结果。
外婆的主治医生建议他如果家里没有人能陪伴老人,最好把人送去专业的疗养机构,那里有专业的看护和相应的医疗服务。
江柏听从了医生的建议,最终选定了市郊一家环境优美、资质齐全的疗养中心,工作人员正在与他沟通明日入院的相关事项。
因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他身上还穿着板正的工作西装,白衬衫,灰领带,头发朝后梳得整齐利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一派都市cbd里精英男的打扮。
见是陈见月,江柏本能地把手背过去藏起手上那根未点燃的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做,就是条件反射地不想让陈见月看见。
“陈老师……”他斯文干净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可他的小动作早就落在陈见月眼里,她皱了皱眉,“你怎麽在这里?”
“在……附近吃饭。”他答,语气有些不自然。
“你一个人?”陈见月问。
“跟朋友。”他含糊说。
江柏不是她的学生,照理t说她不该多管閑事,但郭奶奶为人和善,她刚搬来时对她多有照顾,他们又住在同一栋楼里,陈见月也不好装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