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月驻足,回头望他。
其实她今天吓坏了,从早上接到警察的电话开始就一直在害怕,害怕刘文珊有什麽三长两短,害怕自己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害怕她有任何失误被学校追责自此失业……
开车去往宁江大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脑子很乱,刘文珊掉下去的那一剎更是几乎给自己判了死刑,一直到傅云归出现……
一直到他出现,她才感觉自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陈见月转过身,垂下眼,带着满身的疲惫将额头靠在他的胸口,闷声说:“傅云归,你现在……想使用那把钥匙吗?”
“……万一以后我们要是吵架了就把时间暂停,等到我们都足够冷静去解决这件事再恢複……”
陈见月的话傅云归一直都记得,他知道陈见月今天的主动对他而言意味着什麽,十年的分离与错过有机会在一夕之间抹平,或许他所期待的一切都能在今晚得到答案。
如果他卑鄙一些的话。
他很清楚,此刻的陈见月并不足够冷静,她太累了,担惊受怕、大起大落的一天使她筋疲力尽、无力思考。
他只是恰好在她身边,恰好为她披上了衣裳,恰好让她在这一刻想要依靠。
傅云归很贪心,他不仅想要她的人、她的依赖,他还想要她清醒的、完全的爱。
傅云归张开手臂环抱住她,将她整个人拢在怀里。
月光下,陈见月的整个身子都被他圈住,带着满满的安全感。
宽大的手掌自发顶轻抚至背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安慰轻声说:“如果你明天一觉醒来仍然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届时我们再谈,好吗?”
陈见月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
周一一早的学院例会上,陈见月被大大小小的领导从头批到了脚跟。
尽管她帮刘文珊办的请假手续完全符合学校请假流程,尽管接到民警电话后她第一时间向学院彙报,尽管刘文珊掉下去的时候她不顾自身安危沖上去救她,但只要学生出了事,引起了舆论,就全是辅导员的问题,是辅导员的工作没做到位。
陈见月一开始还会据理力争,表示自己的处理办法完全符合工作要求,得到的却只有更严厉的斥责。
“你作为一个辅导员,连学生的思想动态都不能及时掌握,让学生干出当衆跳桥的事,你还好意思说你没错?连学生都管不好学校要你辅导员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