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挑选后,陈见月端着一碗麻辣烫在食堂的长桌前坐下来。
傅云归没骗她,确实是工作餐,这种程度的工作餐她可以吃。
陈见月是真饿了,吃得狼吞虎咽,傅云归见状,抽了一张纸巾递到她嘴边。
察觉到他的靠近,陈见月本能地移身躲开,待看清是纸巾后才接过,礼貌性地说了句:“谢谢。”
傅云归坐下后,很自然地把餐盘里单点的一碗蛋炒饭推到她面前。
陈见月看见了,但没有接,把t碗推回去,“谢谢傅总,不用了。”
傅云归似是不解,“你以前不是喜欢这样吃吗?”
陈见月继续吃自己的,不冷不热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的习惯是会变的,更何况都过去十年了,好多事情我早忘了。”
从前的事,是忘了,还是不想提及,他们彼此心里都有答案。
傅云归没有强求。
那天在向海,他醒来时陈见月还在熟睡,他记得她以前说她早上起来必须吃早餐,不然会胃疼,可那时候已经过了早餐供应时间,因为担心吵醒她,傅云归把衣服叠放好后便去了楼下餐厅点餐,想着待会儿她一醒来就能吃到。
可谁知等他回来时,房间的门大敞着,里面早已没了陈见月的身影,只有负责打扫的阿姨在工作。
“请问这个房间里的人去哪儿了?”他问。
“退房走了啊。”阿姨奇怪地看他一眼,心想这人不是明知故问吗?
心忽然不受控制地往下一坠,其实他知道陈见月昨晚留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他知道的,只是装作不知道。
“我调来京南了,以后会一直留在这里。”
傅云归拿起筷子,状似无意地说。
陈见月的动作一顿,继续吃自己的。
“哦。”
相顾无言,说得便是他们现在。
隔阂这种东西,好像一经産生,便再难消除。
风卷残云般吃完,把学生送回寝室,陈见月準备离开。
“陈老师,我送你吧。”傅云归主动说。
“不用,这附近有地铁,我坐地铁就行。”
“太晚了,我送你。”他坚持。
陈见月不想在学生面前跟他拉拉扯扯,只好道:“那麻烦傅总了。”
从云想回市区的路上,因为太累,陈见月不小心在副驾驶上睡着了,等她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她租住的老破小楼下。
足有三十年历史的四层老楼前,电线杆子上缠绕着杂乱的电线,昏黄的路灯孤寂地亮着,像茫茫夜海中飘摇的渔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