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衍把我抱进车里带回家。
我任由他抱着,像是提线木偶,无动于衷。
回去后,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我总在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全是爸爸的身影。
他找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着我,他亲自去苏氏企业把后续事务处理妥当。
可是等我渐渐好转后,却再没见到江衍的踪影。
我打电话过去每次都是助理接起,说陪江衍在外地出差。
直到我把离婚协议甩进他的邮箱和微信,凌晨一点他回来了。
进屋就把自己反锁到次卧,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我不想去猜测他为何逃避,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害我失去父亲的人。
更何况,之前明明是他,自始至终站在受害者的立场排斥这段婚姻。
现在又是在别扭什么?
第二天醒来,相安无事地吃完早餐。
我再次开口:「我们都做过婚前财产公证,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把协议签了吧,一会去民政局。」
江衍眼角泛红,低声说道:「念念,我们不离婚,你想怎样都行,可以吗?」
呵呵,人都是喜欢犯贱吗?
对我怨恨报复了三年,当我真的放手离开时,又惺惺作态。
「我想爸爸能活过来,可以吗?」
回应我的是他充满悔意的一声「对不起」。
「那我要白薇公开像我道歉,我要让她身败名裂,从此退出荧幕离开南城,也可以吗?」
我冷冷地看着江衍的脸色一点点暗沉下去。
他尽量克制着不安的情绪,试图安抚我:「念念,我知道爸爸的死对你打击太大。但白薇也不是故意的,没必要赶尽杀绝。」
事到如今,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抹去这些年我所受的伤害吗?就能把爸爸还给我吗?
许多话卡在我嗓子里,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我没再继续和他争论是非对错,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录音。
白薇的话一句一句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江衍扶着桌子的手因太过用力而指尖泛白。
他满脸彷徨和质疑,怔怔询问:「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气笑了:「江衍,我说过无数次,那晚是白薇让我去劝你,你信过我一次吗?」
「今天,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白薇承认,你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相信,对吧?」
9
半晌,一阵巨大的关门声响,江衍带着浑身怒气阔步离去,院子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渐行渐远。
得不到的总是最刻骨铭心的,年少时的爱恋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的赤城与热烈。
多年后猛然发现,曾经爱而不得的白月光,竟是苦心设计自己的人,任谁都会信念崩塌吧。
当天下午,关于白薇的黑料一个接一个地被爆出。
「白薇陪睡某某导演。」
「白薇拍摄现场耍大牌,虐打替身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