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祺说。
“所以她口中的那个孩子也可能就是她自己。”
“因为她自己想要,所以将自己的人生愿望移植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温禧问他:“我都快被绕晕了。可是楚市昌对她很好,她如果想要钢琴的话,她为什么自己不说?”
“所有的反常都可以用精神疾病这个借口来解释。但倘若我们把她当作正常人,就会发现让人困惑的地方很多。”
时祺说,又抬眼看他:“所以,我甚至怀疑他们可能并没有这个孩子。”
“你不善于伪装,却有很多人都擅长表演。”
“你说楚市昌?”
楚市昌在温禧眼中,爱妻顾家,即使妻子疾病缠身,是众人眼中的异类,他也不离不弃。
这样的好人,会有什么问题?
“小满,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到现在听到的,全都是楚市昌的一面之词。”
有些薄纸被他一针见血地突破,她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现在我大概可以确定,他肯定隐瞒了一部分的真相。“
“啊?”
现在吃惊的人轮到了温禧。
但他说谎是为了什么呢?
“可是我观察过了,她的身上没有伤口,如果是家暴的话,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温禧说。
虽然不应该以恶意去揣度别人,但看见女性的反常,无法否认,她这是最下意识的反应。
然而,在亲眼见证过他对唐金无微不至地呵护时,温禧内心又涌现出某种负罪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信马由缰。
“施暴有很多不同的方式,从□□上说,指尖,脚底,头顶,他让你看见的只是你想看到的部分。”
时祺说,闭上眼,抗拒那段脱胎于地狱的记忆。
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有最后脱颖而出的幸运。
“还有,以往拷打犯人时,将他们的眼睛用黑布蒙上,控制水的滴速,让水落在他们的额头上,虽然无法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但对心理的威慑却很明显。”
他将恐怖的刑罚娓娓道来,像是在讲不具名的故事。
“你说得这么详细,连我都害怕了。”
温禧的嗓音发颤,时祺才意识到自己无法控制地说得太多了。
“不怕,小满。”
他笑容温煦,将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阴影彻底消失,他永远也不可能回到那段过去了。
“钢琴是她生活中很关键的一个词,她应该有什么话想说,或者曾经想说,但是没有说出来,”时祺的眼色沉郁:“但我想如果我们现在回去,应该能撞破一些端倪。”
“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