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源自于谁。虞清雨轻呼了口气,摇摇头,后退半步,从他的气息中抽离。她没有说话,只是捂着撞得微红的鼻子,长发?垂下,半遮住白皙的脸庞,还有那?上面浮动着几?分赧然的红晕。她由衷地感觉到?,这次同谢柏彦一起来法国,似乎哪里都不太顺。不知道到?底谁是晦气仔。不过,她确实没什么事情,谢柏彦将她护得很好,只是鼻尖撞得有些?疼,但顺着楼梯炫技骑单车下来的法国少年就摔得有些?惨了。那?辆躺在地面上的改造款单车,卸去了许多零件,减轻车身重量,又在车头加了一盏大车灯,格外显眼。方才他顺着层层台阶轻盈地骑下,直至在突然出现?的虞清雨面前大刹车,甩了个漂亮的尾。车子飞了,人也摔了。还好男孩戴了防护头盔和护具,利落地爬起,他一撅一拐地靠近:“这位美丽的小姐,生活不是电视剧,虽然可以浪漫,但也要注意?生命安全啊。”“抱歉,我没看到?。”额上那?顶帽子确实遮住了她的视线,再加上刚刚和谢柏彦拌了几?嘴,走?得快了些?没看路。看着少年胳膊上的蹭伤,洇出了点点血迹,她眉心微拧,又郑重地再次道歉:“真的很抱歉,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吧。”其实只是皮外伤,男孩定定望着面前明艳娇矜的女士,忽然弯起笑脸:“这位小姐,我刚刚人都要摔傻了,手?机都找不到?了,可以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法国男人的搭讪技术大概是遗传在血液里的吧,这类搭讪她从前在法国时?不知听到?了多少次。但从十几?岁的男孩身上,还是因为她的过失摔在她面前的男孩身上,她说不出拒绝。当然,也不能给他手?机的。踟蹰间,谢柏彦手?指轻轻攥着她的腕骨,一圈纤细的手?腕被他松垮握在手?心,微一用力向后扯了下,高瘦的肩背便横在了虞清雨面前,挡住了男孩那?道可怜的难以拒绝的目光。“我的手?机借你吧。”谢柏彦很诚心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少年顿时?怔住。在男孩诧异的目光中,他轻描淡写?地再次补充:“抱歉,我太太刚刚和我吵架了,没注意?到?你的车子,我代表太太再次对你表达歉意?。”他的法国口音标准,带着小舌音的字词从他口中溢出,仿佛摩擦过细小砂砾,磁性中带着好听的颗粒感。“吵架就回?家?吵嘛,在马路上多危险。”少年不自然地揉了揉头发?,忍不住想要探身看向被高大清隽男人挡在身后的那?位女士。却被面前的男人遮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点翩然扬起的裙角。“是有些?危险。”清冷的音色字句念得极慢。少年顺着谢柏彦的视线,默默转头眺向他身后摔得很远的自行车。尴尬一笑:“好吧,我也挺危险的。”少年扶起自己的单车,检查了下没什么问题,踩上单车,轻巧地跳起,车子在他手?下旋转了一周,他潇洒地扬起笑容:“祝你晚上愉快,美丽的小姐。”虞清雨压了压帽檐,从谢柏彦身后探出脑袋,只说了句:“谢谢。”少年的骑速很快,空气中只留下他遥遥一句尾音:“顺便,祝你们早日和好。”那?一点小小的背景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谢柏彦低眸望向手?中的那?截清瘦的腕子,微凉的体温,墨色沉沉的眸底微定:“被吓到?了?”“没。”虞清雨又揉了揉秀气的鼻尖:“就是刚刚鼻子被撞得好疼。”
事出紧急,谢柏彦拉住她的时?候,虞清雨根本没有收住惯性,直直地扑进他坚硬的胸膛。冷冽的淡香入鼻,后知后觉的闷痛再次涌了上来。“我看看。”冷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跨过了礼貌界限的距离。虞清雨别无可退,只能迎上他深邃晦暗的眸子,隐隐几?分情绪很好地被掩在眸下。双目对视,她身上清雅的百合香的后调四散弥漫,卷翘眼睫垂落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绮思。“算了,别看了,我们走?吧。”虞清雨别开脸,法式复古帽的长长帽檐遮住了她所有神色。日暮渐深,微风将映着霞色的云雾吹散,带着点点潮气,行过两人之间时?,变幻了相依靠近的形状。“走?吧,快到?了。”话音刚落,冷白骨感的手?掌再次握住了她的腕子,“路不好走?。”冰凉沁透的镯子磕在他的指间上,硌着他的指骨。很快,他的手?掌缓缓向下,握住了她的手?指。“不想太太再受到?惊吓了。”简明扼要的解释。虞清雨斜了他两眼,一点笑痕浮上脸庞。“想牵我就直说。”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将方才所有杂念全都抛之脑后,虞清雨弯唇,“走?吧,路确实不太好走?。”晚餐的那?间私人餐厅,在弯弯扭扭的小路尽头,不过风景倒是很好。不远处坐落了一间小教堂,哥特风的古典柱式和圆顶建筑,珐琅彩色玻璃在夕阳余晖下荡漾着别样的光泽。“味道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厨师的手?艺意?外地符合她的口味。她拿起柠檬水杯漱口,又尝了另一道主菜,的确味道不错。虞清雨很坦诚地给出评价:“其实法餐,尤其是评到?米其林三星的法式餐厅,大多都不符合国人的口味。不过这位大厨的手?艺确实不错,也没什么特殊的创新菜给我惊吓。”谢柏彦很绅士地替她切好羊排,换到?她的面前:“你喜欢就好。”虞清雨算是很挑嘴的,看上去对食物没什么追求,但能进她眼的似乎也很少。“昨晚那?瓶酒呢?”嚼着鲜嫩可口的肉汁,总觉得这顿美好的晚餐缺了点什么东西。谢柏彦慢悠悠地提醒她:“不是你说最讨厌醉醺醺的男人,如果带着酒味回?家?,还要被你赶出房间?”句句都是她曾经说过的话。虞清雨手?中拿着拌沙拉的叉子蓦地停住,银具在灯光下闪着几?分碎光,眼眸流转:“可是,总觉得吃法餐不配一点红酒缺了点什么。”她努力地找补:“虽然话是那?么说的,但如果我陪你一起喝不就好了吗?我们一起醉,我就不会把你赶出房间了。”谢柏彦哑然失笑,按下桌铃,服务生很快将早就放在冰桶中预备着的红酒端上。他早已贴心准备过。轻轻晃着醒酒瓶,谢柏彦起身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红色的酒液挂上杯壁,浅浅的水痕。“太太的意?思是只有你在场允许的时?候,我才被允许喝酒吗?”确实是顶级好酒,年份酝酿的绵长余味,虞清雨放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