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常的指针忽然开始左右起伏,负责实验的博士皱起眉,几次调试后不但没有恢复,反而更加剧烈。
玻璃器皿碎了一地,报警器响的让人心慌,梅勒博士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惊讶的看着原本因为确认失败而即将被销毁的实验体睁开眼睛,从地上慢慢坐起。
她对着他神情惊疑不定的领袖露出一个笑容。
“哥哥……”
……
没人能搞清楚她是怎样复活的,反正他们的领袖对自己的“妹妹”毫不怀疑,他只是看她一眼,便知道自己的小妹妹回来了。八一司扒以六就六3
“你克隆了我吗?”趁着他们对她抽完血的间隙,瑞贝卡问,她注意到他的脸不再是之前见到的红骷髅的样子,而是他本来的面孔,但她并没有问。
“……”施密特难得的心虚,他点点头,“妹妹,我只是……”
她却甜甜的笑了,亲昵的伸出一只手拉他,“没关系,总比又变成一个小婴儿强。”
“不过我不喜欢这具身体。”她打了个哈欠,声音因为困意而愈发的小,手从他的掌心慢慢抽离,“好累。”
“……”
这具身体孱弱无力,显然是有些缺陷的,瑞贝卡扶着墙壁慢慢的往前走,仅仅是走了这样几步,不过四五米的距离,她感受着心脏不规律的跳动。
似乎心脏也不怎么好……
她不知道这是规则对她的打压还是因为克隆体的缺陷,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又是一样的,因为这具身体、她,都是违背了自然法则出生的,既不是从母体中孕育的胎儿,也不是上帝的造物,这是违反了规则的,她隐隐约约领悟到这一点。
和她从前的那具健康的身体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瑞贝卡的心情也慢慢沉下去,她有些怏怏不乐的抬起头,思索着是回去还是再往前走走。
好在没过几秒钟她就很敏锐的听见门把的转动声,于是毫不犹豫的,慢悠悠的坐了下去。
“瑞贝卡?”施密特很快看见了她,心脏骤然一紧,快步走过来把她抱起,确定了她没有受伤以后才放下心,“怎么了?”
“走不动。”她低声说,脸上有几分不正常的红晕,眼尾的一抹红色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一如幼时离开孤儿院的那个晚上般依赖,“哥哥,我没有力气了,这具身体没有力气。”
他的手收紧了几分,又怕弄疼她,放轻了声音和力道,说,“好,哥哥知道了。”
“哥哥会解决的。”
从前她被小巷里的混混骚扰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你总是失约。”她像是撒娇一般的,声音近乎是呜咽的对他说,却让施密特一愣。
“不会了。”他低声唤她,眼底依稀可以辨出柔情的色彩,他的脸上浮现出类似于痛苦的神情,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金色发丝,“妹妹,我向你发誓。”
瑞贝卡不再言语,有点倦意的闭上眼。
……
接下来的日子里很无聊,施密特每天都挤出时间来看她,带她在基地里转转,基地里有很多九头蛇特工或是些其它方面的工作者,但都不太敢看她,因为他们危险的上司就跟在她身旁,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自从她“复活”以来,他就很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她,仿佛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的态度,连握着她的手的力道都是那样轻,不知道为什么,瑞贝卡从这之中感受到一种微妙而又扭曲的快意,每一次针头扎进皮肉,她总是抬眼去看他,用那双可怜无辜至极的湿润的蓝色眼眸,带着哭腔娇声叫他。
“哥哥,好疼……”
她看着他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也感同身受一样,于是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充满恶意的笑了一下,也许施密特早就发现她的刻意报复,也许他真的很心疼自责,但他都只是微微收紧了抱着她的力道,垂下眼帘,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对她说。
“哥哥知道。”
在外面他才大发雷霆。
“你们怎么这么没用!那些问题难道不能靠血清弥补吗?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没有研究好吗?”施密特忍不住焦躁的踱步,“我要你们想出办法来!不然就去训练场当靶子。”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沉了下去,但其中的愤怒与杀意却真真切切的传到众人的脑子里。
在这样的死亡高压下,瑞贝卡的身体是有在好转的,但就她自己来看,一个四面漏风的破风箱,无论怎么填补,也终究是会有缺憾的。
“哥哥,抱。”她张开双臂,被施密特迎面以一个极轻柔的力道抱起来,像抱个孩子一样,瑞贝卡忍不住这样想,“我想你了。”
金发的姑娘有着纯洁的蓝色眼眸,叫人难以怀疑她话的真伪性,施密特也是如此,他忍不住微微翘起嘴唇,“是吗?”
瑞贝卡点点头,她这些天精力充沛了许多,至少可以正常的走路而不喘气了,“哥哥,你陪我好不好?”
“好。”施密特抱着她,往办公室走,“在办公室等我一会好吗?”
她乖乖的被他抱在怀里,昏昏欲睡的打着哈欠,但她不想睡觉,只是闭上了眼睛,瑞贝卡其实不知道该和施密特说什么,按理来说他们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