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福尔摩斯太太。”她稍稍分出些目光去看她,眨了下眼睛,却不见多少歉意,“但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世事难料啊。”
她近乎呢喃的感叹激起福尔摩斯太太一身鸡皮疙瘩来,瑞贝卡又看向戴恩,听见他用稚嫩却又清晰的童音说。
“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神赐福给第七日,定为圣日;因为在这日,神歇了他一切创造的工,就安息了。”
她兴致勃勃的边听边打量他,看着孩童纯洁的蓝眼睛,了然的翘起嘴唇说,“我陪你七天,戴恩。”
“你这名字还是我起的呢。”瑞贝卡抱起他,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我的小羊。”
她的小替罪羊
她完全将福尔摩斯夫妇忽视在一旁,而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将目光投向特工,后者打了个手势,示意麦考夫已经知道了。
“介意我在这里等麦考夫吗?”瑞贝卡抱着孩子,礼貌的问,却根本没有他们拒绝的机会。
“戴恩该去睡了。”福尔摩斯太太眼睁睁看着她坐在沙发上,硬着头皮开口,毕竟她是她孙儿的母亲,即使危险至极,但按情理来说她也无权拆散他们。
“我和母亲一起。”年幼的孩子摇摇头,依赖的窝在母亲怀里,“就在这里睡。”
“没关系,我抱着他睡。”瑞贝卡抿唇一笑,“我不会走的,您可以放心去休息。”
她不愿意和有些诡异的巴斯小姐共处一室,于是示意保姆盯着这里,自己和丈夫对了个眼色,上楼时隐约听见她说
“我还没哄睡过小孩呢。”
“我可以自己睡。”她的儿子说,漂亮的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但我希望您抱我,妈妈。”
血缘是种多神奇的东西啊,福尔摩斯太太也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明明从出生起那孩子一面都没见过她,却仿佛是对她很熟稔一样。
瑞贝卡咯咯的笑起来,“睡吧,戴恩,我会抱着你一晚上,等明天你醒来就能看见麦考夫了。”她轻声哄着他,哼起一首阿尔伯特为小莉莉丝哼过的摇篮曲,她不记得全部,只是重复那几句的哼了一会,戴恩慢慢阖上眼睛,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
麦考夫来的比她想的还要快,瑞贝卡抬起眼皮,看着他绷紧的嘴唇,还有紧握着的双拳,起身把孩子交给保姆抱着,他快步上前紧紧的拥住她,但这个拥抱不过片刻,便又分开了。
“瑞贝卡。”他深深地看着她,在车上时他想了很多,但当真的见到她时,却发现自己好像无话可说。
“好久不见了,麦考夫。”瑞贝卡嘴唇扬起一个弧度,红艳艳的叫人无法忽视,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唇,蹭花了她的口红,直到看见她似笑非笑的目光才缓过神来。
麦考夫又叹息一声,似是要将一切疑惑叹走一般,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不,麦考夫。”瑞贝卡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意味深长的说,“现在只有我能杀死自己了。”
她抬手时腕间的宝石手链叮当作响,麦考夫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又回到她脸上,他沉默良久在理智与情感面前,遵从了后者。
——他想吻她
瑞贝卡承受着这个有些急切的吻,仔细想想他们只有那么一次接吻,还是因为她主动挑衅他,麦考夫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一般,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等到分开时,他们都气喘吁吁的。
她总是能轻易让他的理智消失,麦考夫一只手上下抚摸着她的背,尚还在思考间,瑞贝卡已经开口。
“我答应戴恩,陪他七天。”
依麦考夫的掌控欲,肯定是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的,果不其然,他马上便说,“到我家去吧。”
“好。”瑞贝卡也很快的答应了,她上楼抱回孩子,给他裹上厚厚的毯子,饶是这样,在接触到外面的冷气的瞬间,他也还是在睡梦中本能的往她怀里钻,她上了车,等着麦考夫和他父母说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