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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的门铃响起来时他才刚准备好晚餐,因为不确定她过来到底是随口一说还是认真的,所以他做了两份。
外面下起了雨,她打着伞,脸庞在夜幕下显得格外苍白,瑞贝卡外面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大衣,他接过他的伞,也不纠结她是怎么找到他家的,温声让她进来。
室内的温暖让她打了个寒颤,瑞贝卡脱下大衣给他,露出里面的黑色针织裙,裙子是紧身的,领口的两颗扣子都开着,显得她很迷人,她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汉尼拔拉过她冰冷的手,说,“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瑞贝卡摇摇头,“你准备了什么?”
“全都是法国菜。”汉尼拔的眉头舒展开,微微的笑了,他给她拉开椅子,一边端上盘子一边说,“都是你爱吃的。”
“那时候在法国吃的那些吗?我倒一直很爱吃鹅肝,可现在吃的不多了。”瑞贝卡双手支在桌上,撑着头,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你做的菜很不错,比我家厨子做的还要好。”
虽然听着怪怪的,但他知道这对她而言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汉尼拔笑了一下,只是说,“那就多吃一点吧,你又瘦了些。”
“是吗?”瑞贝卡轻笑两声,“总是那样子,我已经见过太多东西了,汉尼拔,现在对我而言,很多东西都是无趣的了。”
汉尼拔深深地看着他,“所以你喜欢独一无二。”
“是啊。”她坦然的对他笑,“我喜欢独一无二的,但不会珍惜。”
“我们上次还没说完……”瑞贝卡低头咬了一口沙拉,他们吃饭的时候都不会说话,于是这句话后,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前菜是奶酪沙拉和煎鹅肝,都是很小的量,她慢吞吞的小口嚼着,说不出到底觉不觉得好吃,土豆泥焗牛绞肉和红酒炖牛肉吃完了就是焦糖布丁,她吃了一小口,觉得有些饱,就让他先留在餐桌上一会再吃。
“上次我们说到哪里了?”瑞贝卡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没等他回答便又自言自语的说,“算了,重新开始吧。”
“我和你说说我吧,说说作为瑞贝卡·巴斯之前的,威尔逊的记忆。”她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根烟,无辜的眨眨眼睛,示意他给她打火机,汉尼拔无奈的皱眉,不想让自己家里染上烟味,却还是纵容了她。
“我小时候像任何一个快乐的小孩那样生活,上学、玩游戏,干一切孩子会干的事,从没意识到过自己和别人有任何不同,我本应该懵懂而顺利的度过童年岁月,长到我能分辨一切的年纪的,可是韦德消失了。”
“我从纽约偷渡到哥谭,其实用偷渡并不准确,只是单纯的偷偷坐船跑到哥谭了而已。”
“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哥谭,才第一天钱就被人骗走……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居然还好好的,后来遇到老板娘收留我,像妈妈一样教我在哥谭活下去。”
“我那时候很蠢,没想过召唤出一个恶魔要付出那么大代价……再后来你都知道了,就是那样。”
“你呢,你从没有告诉过我你的故事。”她不再说自己,脚搁在他的腿上,抬起眼皮慵懒的看着他。
他目光幽深,眼里的情绪叫人难以看懂,汉尼拔伸手一捞,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瑞贝卡听见他的心脏规律的跳动着。
他讲了一个很漫长的故事,讲了年幼的汉尼拔面对杀死妹妹的凶手的无力,又讲恶魔是如何冲破少年的胸膛,让他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瑞贝卡似是怜爱的亲了亲他的脸,从他的腕上解下他的表,拿在手里玩,“可是现在,你吃人已经是单纯的因为恶了。”
“我不否认。”汉尼拔在她的耳边说,故意弄得她痒痒的,被她扭头躲过去也不在意,而是轻轻的笑了。
“你想吃了我。”她并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陈述似的说。
他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没有作答,调情一般地咬了一口她的脖颈,瑞贝卡敏感的颤了一下,猛地往后一躲。
她不甘示弱的用他的领带挡住他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一个结,汉尼拔呼吸略微沉重了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然而她只是坐在他腿上,蜻蜓点水般吻在他的嘴唇上。
“继续谈话。”他听见她恶作剧得逞了似的愉快声音。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汉尼拔的视线被遮盖住,两只手环在她的腰上,牢牢地让她没有挣脱的空间。
她的手还是很凉,毫不客气的从他衬衣伸进去,贴在他的胸膛上,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然后胡作非为起来,“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