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虚虚的掩着,只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查尔斯仿徨又绝望的问她,“我的莉莉丝,我的爱,我要怎样做你才肯爱我。”
玛格丽特听见莉莉丝笑了一声,她的高跟鞋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边踱步重复着他的话,“爱上你?”
这话让她想起了路西法,桌上的东西被她愤怒的全部摔在地上,瑞贝卡恶狠狠的抓着他的衣襟,“爱,爱,爱!打从你走进这里的第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我没爱给你!”
“什么爱?爱只不过是残缺者的生理缺陷罢了!它能带来什么?不过是痛苦,不堪,把生活中所有的荒诞龃龉拆开了摆在人们面前,比还新年时点的烟火还易散,不堪一击。”
“为什么明知道不可能得到还要这么愚蠢的向我来找答案,你这个蠢货!”瑞贝卡把她最爱的那一套茶具也砸了,玛格丽特投过门缝看着地板上的碎片,摇摇头,她的侄子真是蠢极了,一点也没有王室那特有的冷漠,年轻人,真是彻头彻尾的年轻人……
“别犯蠢了!”
“爱上我只能让你下地狱。”她冷笑着踢开他,“人都死了吗?赶紧把他送出去!”
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声音以后玛格丽特才敢出来,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莉莉……”
瑞贝卡不耐的看了她一眼,让她的话全堵了回去,她又把目光放回一地的狼藉上。
“我先走了…”
玛格丽特识趣的离开,她很懂分寸,明白有些时候不能去招惹她,这也就是莉莉丝至今还没和她翻脸的原因,她讨厌长时间的亲密关系,那会让她迅速厌恶上对方,她喜欢能带来新鲜感的人。
弗兰克·阿巴内尔就是那样的人,瑞贝卡认识他的时候他不过十七岁,马上就要十八——这是他后来喝多了含含糊糊告诉她的。
唇红齿白的美少年谁能不喜欢呢?瑞贝卡端着酒杯轻轻笑了,她大了他五岁,站在一起却显得很登对,让在场的人都嫉恨的瞪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
弗兰克·阿巴内尔那时刚刚被未婚妻背叛,在fbi的追捕下不得不又一次冒充飞行员而逃亡英国,在好奇之中走进了她的宴会厅,看到莉莉丝巴斯的第一眼他就把美国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他用半真半假的话语来完善他的身份,全然并不知道对方早已把自己摸透了。
瑞贝卡和他在浪漫的维罗纳、水城威尼斯、托斯卡纳艳阳下的佛罗伦萨和锡耶纳度过了整整三个月,仍在追捕他的的探员被他抛之脑后,眼前只剩下莉莉丝的倩影,只记得她那宝石般晶莹湿润的紫眼睛,玫瑰花般的娇艳面孔,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
瑞贝卡戴着用麦秆编成的沙滩帽,宽大的帽沿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一阵阵微风让她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扶着帽沿,大片的向日葵在八月的意大利盛放,放眼望去的一片金色同她垂在胸前的辫子融为一体,她今天兴致格外的高,从早上她就挂着笑容,她笑起来美极了,没有往日看破一切的冷漠,没有在床笫间的慵懒娇媚或是厌恶,这里的天气很好,弗兰克追上她,把她轻轻按到在柔软的花田里,亲吻了她。
她的胸脯在太阳的照射下,在向日葵的映衬中,发着金色的光芒,散乱的金发在脑后铺开,因为亲吻而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就像灌木丛中的莓果,诱人采撷,瑞贝卡迷离的眼睛盯着天空看,缓慢的眨着,弗兰克拢好她的衣裙,翻了个身顺着她的角度望去,碧蓝的天空映进他的眼睛,瑞贝卡很喜欢他的眼睛,所以她像是感到好笑的侧躺着支起头,“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我的父亲。”弗兰克诚实的回答,有些低落,“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瑞贝卡的动作一顿,抚摸着他的脸的手停下了。
“怎么啦?女士?”弗兰克发现了她的僵硬,下意识询问她,瑞贝卡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又笑了。
“我刚刚在想,是不是快要下雨了。”她的视线暧昧不清的往下看去,抚摸着他的小臂,“你今天只有这一次机会。”
炽热的吻烙在脖颈,脸颊被男人毛茸茸的头发磨蹭的痒痒的,瑞贝卡闭上眼睛,一滴泪无声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