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帛的电话就来了,劈头就问她:“在那?”飞萤没好气地说:“在家,正准备睡觉”“上来一趟”江竹帛吩咐说“哦?”飞萤又看了看自己的睡衣“江总,这不是在办公室里,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没来过”……飞萤无话可说,“可是我已经洗了澡,换了睡衣了,现在上去恐怕不合适吧?”“换套衣服有那么难吗?”“江总?”飞萤叫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好吧,我下来,总可以了吧”江竹帛啪一声挂了电话。飞萤迅速去找了件外衣披上,就听见电梯下来了,给他开门时,飞萤想自己是否该重新找房子了。江竹帛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问:“你还和他见面呢?”飞萤原以为他是要问现场的情况,没想到会问这个,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江竹帛见她不开口,越发坐实了自己的猜测,顿时就发作起来:“你是猪啊?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吗?”飞萤低头说:“他说了会离婚的”“愚蠢的女人,都说了没有那么容易的,你还不听劝,非要飞蛾扑火,再说,你就甘愿做小三啊?”“我没有,一直没有见面的,今天才吃了一次饭”“他是骗你的,我找人查过了,他在南市可能还有一个情人,而且据说在一起多年了,你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一个劲地栽进去”“情人?”飞萤比听见他有家庭还要震惊:“您还找人调查他?”“怎么,不可以吗?”江竹帛傲慢地说飞萤摇头表示不相信,她感觉得到,梅若虚是真心爱她的,“也许是误传呢,我相信他不会骗我的”“愚不可及,可怜的女人,他隐瞒结婚的事,就不是骗你了?”“造化弄人,那也不是他的错,他也不想的”“……江竹帛突然站了起来,表情有些激动飞萤也怒了:“江总,就算我想做小三,这也我是私事吧,您凭什么来指责我?”“好,你别后悔!”江竹帛咬牙切齿地离去了,飞萤关上了房门。死灰复燃急忙赶去上班,屁股还没有坐热,李博然一脸凝重地告诉她,江总叫他俩立刻赶去医院,查看伤员情况,然后回来向江总汇报。看他的表情,飞萤也猜到江竹帛下令的时侯是个什么样子了,拎着包和他一起去了医院。这还是飞萤第一次来这种病房探病,一下电梯,一个头部凹陷进去好些的病人由家人推着,好像要去坐检查,飞萤只远远瞥了一眼,就被那人的样子吓住了,实在不解,怎么会成造成那样的伤。走廊上都安放着病床,还有稍微轻一点的伤者就睡在上面,狭窄的病房里满满当当放了四张床,看病房原来的布置,只能放置三张床的,很明显是后来又添了一张,在护士站了解了情况,伤员众多,住了许多个病房,飞萤和李博然一路看过去,幸好大部分都伤的不重,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只有两个伤的较重,一个伤了腰椎,昨晚送来时进行了简单的处理,现在等着做手术,主治医生说,手术后,能独立行走的可能性不大,估计下半辈子只能靠拐杖走路了。还有一个头部受伤的,昨晚做了手术,还没有醒过来,情况也不太乐观,飞萤和李博然听了,都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只盖个六层楼,会伤了这么多人,还有两人受这样重的伤。飞萤心里十分难过,一方面为伤者感到惋惜,另一方面却担心梅若虚会不会受这件事牵连。工头们各自安排了人手,照顾自己的人,两个重伤病人都是市附近郊县的农民工,他们的妻子早已闻讯赶来了医院。腰伤了的那个农民工大概才三十几岁的样子,她的妻子身材健硕,脸膛呦黑,想是在家务农,正坐在自己丈夫旁边一脸焦急地看着吊瓶里的针水一滴一滴往下落。飞萤想,此刻她的心里,怕是连天都快要塌了吧!她和李博然回去时,遇到了梅若虚的助理,飞萤知道他是梅的心腹,李博然笑着说:“孙助理也来啦?”孙助理看见他俩有些吃惊:“你们怎么也来了?”李博然说:“江总放心不下,让我们过来看看情况”孙助理点头说:“那个包工头是个胆小怕事的,昨晚我们梅总好说歹说,才让他先吐出些钱来,我们公司又拿出了一部分,这不,我刚去交了住院费”李博然说:“他竟然敢不管?”孙助理苦笑着说:“不是不管,一个劲地嚷着穷,没钱,伤了这么多人,他也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其实不过是先垫出来,工人们都购买了意外保险,摊到最后工头也出不了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