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檐收回视线,没再看她:“进去吧。”
民政局大厅里窗口排着队,两?人?填完结婚申请,又按照指示去拍结婚照。
负责拍照的工作人?员是个长相富态的中年?妇女,见这对男女两?人?都长得赏心悦目,不由多看了几眼。
她盯着相机屏幕,提醒道:“新娘子不要紧张,稍微笑一笑。”
栗昭愣了下,原来她有紧张吗?
她平复好心情,刚咧开嘴,又想起来什么,扭头问梁西檐:“我牙上有东西吗?”
“没有。”梁西檐其?实比她更紧张,手心都是汗,但还是捏捏她的手,“什么都没有。”
“那就?好,说不定一辈子就?拍这一次呢,可不能拍丑了。”栗昭坐端正,咧开嘴笑得灿烂。
结果笑得太灿烂,呲牙咧嘴的,拍出?来的效果像个傻大姐一样?。
偏偏旁边梁西檐还笑容得宜风度翩翩,更衬得她缺心眼了。
从民政局出?来,栗昭看着手里结婚证照片直蹙眉,偏过头打量梁西檐一身的西装革履。
他穿了件浅色西装,扣子系得一丝不苟,领结端正,似乎甚至还吹了头发。
真是人?模人?样?的。
再看看自?己,这穿的哪像是来结婚的,逛菜市场还差不多。
栗昭忍不住瞪他:“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你看把我拍成什么样?了!”
拍成了什么样??
梁西檐低头看一眼结婚证上照片,这不挺好的。
他失笑,无奈地说:“我的错。”
话?是这么说,语气却?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仿佛是在翻译你无理取闹。
“本来就?是你的错。”栗昭撇撇嘴,把自?己的结婚证也?塞他兜里,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去。
梁西檐没跟去,就?在廊下等。
十一月初,芜城冬日悄然?来临。栗昭穿了件白色带绒外套,背影像只毛茸茸的兔子。
等她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梁西檐淡淡收回视线,将?两?本结婚证一道拿出?来看了看,嘴角噙了点笑。
旁边的人?也?在等老婆,听了一耳朵乐子,不由打趣:“哥们,你这么妻管严啊?”
梁西檐把结婚证重新揣兜里,坦坦荡荡:“是啊,她比较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