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宾主尽欢,谁也不知道底下发生了怎样可怕的变化。那之后媚天又回到了忙碌工作的日常中,只是从那天开始,穆贺似乎变了一些。他待她还是那样好,可对待其他人却冷漠了许多,更甚者,她有时甚至觉得穆贺看待自己两个儿子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若不是顾忌到她还在,恐怕能立刻置于死地的那种程度。而且她发现身边出现的男人越来越少,穆贺最近有些喜欢招女员工。至于穆恒,一个月住了三次院,每次都说是生病,反正媚天没怎么见到他。穆黎那天说要和她去游乐园玩,后面也没了音讯,忙忙碌碌的,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反倒她最近清闲了不少,穆贺强制性消减了她的工作,以身体最重要为由,让她经常呆在他办公室里休息。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穆家主宅,穆贺卧室底下,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地下室里,说在住院的穆恒却出现在这里。穆恒浑身都是血,气息微弱躺在地上,炽白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十分惨白吓人。穆贺站在他身边,表情冷漠,衣衫一丝不苟,他高高在上看着他,视线不曾有过半点波澜。“继续说。”他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响起,让人无端觉得充满了冷意。“我是你妈妈(十二)穆贺低着头,头顶的灯光并不能映照在他脸上,穆恒只能看见一片巨大的阴影,他的五官藏在黑暗里,在白炽灯下仿佛隐着说不出的阴霾。可穆恒没有丝毫意外。他这个父亲早就疯了,否则他怎么会躺在这里?穆恒脸上都是血污,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把嘴里的血沫吐出来,他带着些嘲讽道恶意:“就算杀了我从灵就会喜欢你吗?父亲,你别妄想了,被当做长辈像父亲一样的男人窥视,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恶心吗?只要她知道这件事,你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卑鄙无耻恶心的东西。”他僵硬牵动着唇角,露出一个狼狈又得意的笑来。尽管穆恒知道有些事情和他说的不一样,比如白从灵非常恨他,也不一定对穆贺的想法一无所知,可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他所赐,他为什么要让穆贺开心?穆贺恨不得弄死他,更别提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既然这样对他,那他当然也要让穆贺尝尝痛苦的滋味。穆恒心里的想法没有表现出来,只露出快意的笑,哪怕满身血污,也肆意的说:“就算你再怎么折磨我又怎么样?”他用力撑着冰冷地板,半坐起来。“从灵就是爱我,你以为你做了那些事情就能改变这一点?她现在就算怪我,也是因为她太爱我,不爱我怎么会恨我?父亲,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她的心。”他话音刚落,穆贺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整个人踹出去几步远。穆恒倒在地上没有再能爬起来,吐了一大口血,但他还是笑着,得意又猖狂。“你打死我又怎么样?你在她心里永远也代替不了我。”穆贺静静看着他许久,直到目光完全幽黑,他转身离开,对守在地下室的人平静道:“让他活着。”这句话没有一丝怜悯或者好意,只有数不清的杀意凌冽。守在一边的人神情一凛,连忙说:“是,一定会让恒少爷活着。”不是让他好好活着,只是让他活着受折磨而已。穆贺离开了地下室,回到书房里,似乎又恢复了平时安静温和的样子。他对待媚天就是这种模样,从不让她看出半分不妥或者其他情绪来,可他在她眼里永远只是个温和的长辈。但温和的长辈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他明白,也知道该怎么做。至少在他失去理智之前,他会关着心中这只野兽,只在暗地里吞食血肉,不让她看见。穆恒不在的穆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其他人都不关心他的行踪,唯一会关心他的人是闻微微,可闻微微最近很喜欢粘着媚天,要不是穆贺不许,她也想到穆贺公司当他助理,和媚天一起,这样就不会只在家里才能见到她了。至于穆黎则是早出晚归,唯一的几次露面都很匆忙,而且脸色有些苍白,穆贺只说他是工作太忙碌,实际怎样媚天也不清楚,当然也不会特意去查询,只是和他约好出去玩,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