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变得透明,她再一次陷入了绝望,她已经预感到自己可能真的要魂飞魄散了。灼烧感没了——李春花惊讶的看向挽灯。挽灯脸上满是失望:“你教的可真是个好儿子——”李春花意识到了什么,向大宅子扑去,却被锁魂鞭拉了回来,她又被装进了锁魂瓶里。“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不管不顾,真是无药可救——”挽灯运起气来,黑白无常则拉着郝春妮躲到了一边。“你们不去帮她吗?”“不用,该怕的不是挽灯,我们先拉着你躲起来。”如此幸灾乐祸的自然是谢必安。郝春妮瞧见在空中的挽灯双手结印,白光温柔的包裹住了她,鬼气来到她身边,似乎在仔细打量,挽灯却不给他们机会,缠在她身上的白光分散成一团团小的光束,钻进小鬼嘴里没了踪影,就像小石头落进海里,没能荡起一点涟漪。“啊啊啊啊啊——”郝春妮还没来得及沮丧,就听见一阵鬼哭狼嚎——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场景?凌厉的风在耳边沙沙作响,白光从一团团鬼影里绽出,天色大盛,刺激得郝春妮闭上了眼。白光散去,鬼影也无影无踪。宅门打开,一个青面獠牙的鬼从宅子里奔出来,和郝春妮印象里的张华贵已经相去甚远。“这是造了多少孽才能变成这个样子——”“屠戮五十人以上方可修成大凶——”挽灯气定神闲:“抓鬼我不擅长,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是,夫人。”锁魂鞭和囚魂镣一出手,便自觉缠上张华贵的鬼魂,好歹也是大凶,自然也能与两位阴差战上几个回合。黑白无常是合作几千年的老搭档了,自然默契无边,张华贵渐渐不敌,寻了个空子就往宅子里逃。二人紧追其后。郝春妮跟在挽灯后,也进了宅子里。从踏进宅子的那一刻,挽灯就知道她心底隐隐的那一点不对劲是从哪来了。张华贵即使屠戮几十人修成大凶,也无法控制那么多鬼魂守护宅子,张华贵不敌按理来说应当向外逃窜,他却拼了命地要把他们引进房子里。她们脚下所处的就是一个以宅子为阵眼的阵法!郝春妮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千万只手从地面伸出来,牢牢的拽住了她的脚,叫她们动弹不得,整个宅子里血红色的一片。谢必安挥动着囚魂镣,痛打在那些手上。挥镣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恐怖的事情——“老黑,我用不了法力了——”范无救生来笑脸上难得出现惊慌的表情:“我也不行——”张华贵已经不成人型的脸大笑出声:“这可是伏鬼阵,凡是身上散着鬼气的,不管是鬼魂还是使者,全都逃不出它的手掌心。知道我为什么不出去吗?因为这个阵是我画的,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我只要在这个阵里,就可以保护我,它会把你们的法力全部吸收给我,知道那几十个厉鬼是怎么没得吗?就是被我引进宅子里慢慢魂飞魄散的哈哈哈哈——”挽灯实在不忍心对着这样一张令人作呕的脸。“这个阵是谁教给你的?”“是谁给你和你的母亲修改的阴阳簿?”张华贵冷哼出声:“反正你们也逃不出去,告诉你也无妨,是——”正当他想要说出一个名字时,挽灯瞧见他的脖子突然闪过一圈金色的光,那金色的光似乎在惩罚他,疼得他打滚:“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放过我吧,我不会把你说出来的,大人——”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惊恐,双手牢牢地掐住自己脖子——挽灯也不装了,飞身震开拉着她的鬼手,奔到张华贵面前。“是禁咒?谁给你下的禁咒?说啊?谁帮你修改的阴阳簿?谁教你画的阵?”挽灯双手散出白光与张华贵脖子上缠着的金光艰难的对抗着——“我——我——是——”还未等到他把话说完,金色的光便从张华贵的七窍里,皮肤里透出来。“不!”碎成一片一片,全部成了灰。这才是真正的挫骨扬灰。控阵人张华贵灰飞烟灭了,阵自然也成了废阵,黑白无常很容易便挣脱出来。“是灵魂契约,打在魂魄的烙印,你阻止不了的——”挽灯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我们走!”“去哪?”“找王二胖!”二胖洪县最大的酒楼里,王二胖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个鸡腿一尝,啐了一口:“玛德!怎么那么难吃!还说什么最好的酒楼,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