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真该视而不见。夏栀看了眼他受伤的地方,明显是用水冲洗过,都有点儿发白溃烂了。“你这么严重的伤还敢用自来水冲,不怕感染吗?”“你心疼啊!”“…………”没法聊了。夏栀飞快扯开一节纱布,给江御缠上,然后继续看书去了。江御注意到,她的耳朵似乎红了。—下课后,顾攸琳见江御出去,才敢小声问夏栀,“你和江御究竟什么关系啊?”“同桌关系啊,不然呢?”“我的意思是说,在你转学来这个班以前,你们俩是不是认识?”“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因为你是江御第一个同桌啊!以前他不允许任何人坐在他旁边的,男生都不行,更何况女生。”夏栀并不知道这件事,她转来这儿之后,班里没几个同学跟她说过话,自然也没人告诉她这个。“我之前就见过他几次,并不熟。”夏栀小声回答。“那他可能是看你老实吧。”顾攸琳也没多想,见江御回来,急忙转移话题地说:“我过几天要过生日,到时候邀请你去参加我的生日会吧。”江御坐下时刚好听见这句。“我就不去了吧,都不认识。”“哎呀,处着处着不就认识了吗?到时候我们班的同学我都会邀请过去,就当班级活动了。”顾攸琳在班里就像个大姐大似的,她家庭条件好,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来。夏栀找不到理由拒绝了,只能答应了。顾攸琳喊了声江御的名字,问他去不去。班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江御是她名义上的表哥。之所以说是名义上,那是因为江御不是江爷爷亲生的,而是被他收养的,他以前也不叫这个名字。江御对这种场合自然是不感兴趣的,但听到夏栀也会去,他鬼使神差点了头。“哦哟。”顾攸琳非常吃惊,“那我的生日派对可是要蓬荜生辉了。”江御没心情和她开玩笑,坐正身子,拿出了手机,看见爷爷给他发了条微信。【你个小兔崽子又惹麻烦了是不是?就不能给我老头子省省心,今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江御听他爷爷这意思是今天就要从历城回来了,他已经预感到他未来一段时间,耳朵又要受摧残了。“喂,有纸吗?”江御问他的小同桌。夏栀不敢问他要做什么,赶紧去书包里拿她随身携带的纸巾,结果一支棒棒糖先掉了出来。大型社死现场。夏栀尴尬了数秒,想默默将糖捡起来,祈祷江御没有注意。但——“不是答应我晚上回家吃的吗?”轻飘飘的质问声响起,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夏栀无声地攥紧,“抱歉,我昨晚牙疼。”“不想吃就别吃,找什么借口。”江御很暴躁,立刻要夺回去,不小心碰到夏栀的手,却瞬间像过了电,反射性地收回。“算了,你扔垃圾桶吧。”他起身离开座位。看到他从教室出去,夏栀心想这马上就要上课了啊。江御去到洗手间里,弯腰洗了把冷水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透明的水珠顺着额头缓缓往下流。见了鬼了,碰下女孩的手怎么这么大反应?—下午放学,夏栀没有和韩今璐一起回去,她独自一人去了花枝巷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场,想给顾攸琳挑选礼物。太贵的拿不出手,夏栀买了一个精致的八音盒,让店员帮忙打包好。将礼物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夏栀从商场出去,发现天空乌云密布,似乎有大雨倾盆的趋势。不敢再耽搁,夏栀立刻加快步伐,往花枝巷的方向走,结果半路上就开始下起了小雨。秋天的雨带着寒意,打在脸上都让人的心底起颤栗。温城真的是太爱下雨了,她来这儿已经有段时间了,都还没适应,看来以后要养成出门带伞的习惯。夏栀正要找个地方避雨,旁边忽然有辆摩托车风擎电驰般闪过,一把雨伞在同时间扔到了她的面前。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做好事的,态度这么拽,未发一语就离开,大概只有江御了。看到他在雨雾里的背影,夏栀的心情很复杂,他自己也没伞,怎么让给她了呢?—江御淋得像落汤鸡似的到了家,他把雨伞给了夏栀后,雨势突然变大,就像豆子似的狠狠往下砸。不过他没什么感觉,反而很庆幸自己碰见了夏栀,及时把雨伞给了她。从记事起,江御就没对谁这么好过,他也不想去深究原因。佣人看见江御浑身湿透,赶紧给他拿了条毛巾,江御接过来擦了擦头发,问爷爷回来了没,佣人下意识看一眼楼上,轻声说:“老爷让少爷您回来后就上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