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老旧筒子楼的拐角,吕轻歌转头又朝着那路灯下的车辆望了一眼。
他还停在那里。
脊背笔挺,颀长的身影落在地面上,拉开一道印在地面上的黑影。
已然看不清楚神情。
他平静的望着这陈旧的老城街巷,昏暗下,处处都散发着一股灰败腐朽的味道。
她就好似是那唯一的色彩。
她就是一张白纸。
任凭他随意涂抹成想要的颜色。
那就——
他的侧脸隐在暗处,远处车灯晃亮他半边勾起的唇角。
黑色吧。
……
吕轻歌蹑手蹑脚的拿钥匙开门。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母亲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
吕轻歌:“我……问导师论文的选题了。”
她的母亲给她规定了比学校寝室更严格的“宵禁”时间,上大学这三年来,她几乎从未住校。
吕母按了顶灯,灯光顷刻大亮,亮的似是叫吕轻歌的谎话也无处遁形。
她第一次说谎,唯恐怕母亲看穿,紧张的不行。
“下次白天再问,”吕母道,“你就算不急着回家,教授也要休息的。”
吕轻歌一听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想要抬步往卧室走,却又被叫住。
“你衣服怎么换了?”
吕轻歌脚步猛地一顿。
衣服。
她给忘了。
“我……中午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弄上菜汤了,”吕轻歌说,“就借了昭昭的衣服穿。”
吕母皱眉,“那我去给你准备几套衣服备在学校寝室里,这样的衣服不适合你,不要穿了。”
“好。”
回到卧室,吕轻歌先给好友昭昭发了一条消息。
昭昭:【收到。】
几分钟后,昭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天啊,轻歌,幸好你提前和我串供了,你妈真打电话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