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相之子,太子伴读,宴从君。
这个名字他暗自咂摸过无数遍。
当今天子太子时,奉江还只是禁宫的一个侍卫,在御花园巡逻时,第一次见到小公子。
太子尊驾路过,所有人都要跪下行礼,他偷偷抬头,被同僚用刀柄捅了腰眼,直到太子走出数十尺,他们才敢站起身来。
前辈教训他无礼:“你不要命了?”
奉江不反驳,他向来是个稳重知礼的人,又是官宦之家出身,前辈自然不能多说,奉江问:“太子身侧是何人?”
“那是太子的伴读,少时就入宫跟随了,太子伴读岂是谁都能做的吗?说出来吓死你,那可是宴相嫡子!”
奉江又问:“他叫什么?”
“啧,你老打听这个做什么?你一七品小官,能同人家说上话不成?”前辈说着慢悠悠地走了,“好像是叫……宴从君?”
“嗨,太子伴读,将来可是出将入相的大人物……”
前辈的声音愈来愈远,奉江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仍看向太子与他离开的方向。
那是旧历二十一年,奉江初见宴从君,小公子年方束发,还是个清隽的少年人,裹在一席月牙白镶金线的袍子里,清雅无双。
日后执勤,奉江常远远地望着他。而后新帝登基,奉江升至左监门校尉,小公子任职礼部,上朝时,常从他身边路过,从未侧过一次眸。
宴从君,本是他这辈子也碰不到的人。
小公子将口中精水悉数吞了,闻听此言,心头一惊,不知奉江是何意,他有些惊惶地挑起眼帘,双唇红润,一双眸子如星光点水,波动不停,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奉江膝上,答:“回监军,从君无姓。”
奉江
从君如今身份,被人提及宴姓,绝不是什么好事。一则是有将军的威吓在前;二则是与这个姓氏有所仇隙的人实在是太多,宴从峦攻入皇城时,不知折损京中多少将士,这个监军来自永平,若真是仇家,他可谓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从君心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想法,面上却是不兴一波,他驯服地跪着,温顺地觑着这位监军的面色。
奉江看着小公子这般讨好的模样,心头好似被针扎了一下,溢出一股酸涩来,他长出了口气,托起小公子的下巴。
他认识自己,从君看着奉江的神色,意识到这件事。他明明没有说话,可从君仿佛听到他问自己:“你怎么沦落成这副样子。”
小公子的小脸搁在他的掌上,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他,十分乖巧讨喜,他二人对视少许,小公子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突然笑了。
低眉顺目的面具豁然粉碎,小公子一笑,眉眼舒展开,是极好看的,可那笑容十足凄楚,小公子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轻声问:“监军嫌我低贱吗?”
奉江闻言呼吸一窒,小公子仍是看着他,一双明眸粲然如秋水,在昏黄的烛火下微微反光,面上神色纯真如稚童。
奉江用指尖轻轻触了触他的脸,如同怕被灼伤一样小心翼翼,沉声说:“宴从君永远是宴从君。”
从君双目骤然睁大。
这表情转瞬即逝,他双手撑着奉江的膝盖,把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这具身体舒展开来,如藤蔓一样攀上监军的身子,从君搂住奉江的肩颈,把自己的面颊送上前去,闭上了眼睛。
滚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奉江凝视他的面庞片刻,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双手搂上小公子纤细而柔韧的腰肢。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奉江顺着小公子躺下,品味小公子主动奉上的唇舌,胯下阳物再度硬挺起来,戳在小公子柔软的屁股上。
他们吻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奉江搂着从君的腰,他们面对面侧躺,接二连三地接吻。从君伸手抚慰监军的物事,监军也抚慰他的,攥上那处后小公子抖得厉害,奉江有些惊讶,以为弄疼了他,想去看,小公子按住他的肩膀,喘着粗气说:“少有人碰那里。”
他不过是个泄欲工具,被将军使用时,不以锁精环束缚便已是开恩,怎会安抚他的欲望。见奉江不解,从君又说:“都是直接弄后面。”
监军的一双剑眉好看地蹙了起来,从君喘得厉害,抬起漂亮的手,食指按在奉江的眉头,又说:“别摸了,进来吧。”
奉江按住他的手,紧盯着他的眼睛,吻他的掌心,吻过他腕子上的每一条伤痕,问:“疼吗?”
从君点头,又摇头,把监军的另一只手拉向自己身后,奉江一边吻他的疤痕,一边试探着把手指探进从君的穴口,先是一根手指,然后是两根。
布满兵茧的敏感手指被那处软肉包裹吮吸,奉江额头沁出汗水来,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尝试放进第三根,又问:“疼吗?”
从君摇了摇头。
将军侵入时从不开拓,冲进来便是横冲直撞,好似要把他身体捅破掉,他的身体习惯了粗暴的对待,这等的强度,已不觉疼了。
奉江仍是小心翼翼,好似怕弄伤他似的。从君凑上前去,主动吻了下监军的嘴唇,翻身而起跨在监军的腰上,一只手撑着监军精干的腰肢,一只手扶着监军的物事,对准穴口,缓慢地下沉腰身,一点点吞了进去。
这姿势进入得毕竟还是太深了,从君坐在监军的胯上,平坦的小腹绷紧了,腹部的线条忽浅忽深,高仰起脖颈深深地吸气,奉江的手腕上青筋暴起,他的手掌捏着从军的大腿,结实的肌肉亦是绷紧起来,小公子骑在他的身上清浅地喘息,慢慢扭动腰肢,周身线条美丽得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