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月华才告诉我,她会那么快接受我是因为我很像她的姐姐。对此我只有一种想法,我们是天生要做姐妹的人,连思维都那么像。
回渝京的第二年,爹爹和娘亲接回了一直寄养在洛城的双胞胎弟弟,两个天真单纯的小家伙立即让我想起那伽,于是爱不释手。
和我对晔儿暝儿的热情不同,晴儿对他们明显要冷淡许多。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们不是晴儿一直念叨着想要的妹妹,还是因为晰儿。
晰儿不喜欢任何与晴儿太过亲近的人,我如此,晔儿暝儿亦是如此。在这个偏执任性的小家伙眼中,哥哥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抢。
小曜儿出生时,晰儿的得意与晴儿的失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许是我想得太多,那是我第一次为晰儿强烈的占有欲感到担心。
不过带点私心地说,我也很开心曜儿是男孩的,这样我就是娘亲唯一的女儿了。我终究还是叫了他娘亲,比想象中来得容易。
我没有办法像晴儿他们那样唤他父王。对我来说,这个称谓只属于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整个王朝的敌人。
我知道娘亲未必喜欢这个称呼,可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我改口。我想,这也算是我的特权吧,呵呵……
除了爹爹和娘亲,在渝京让我找到归属感的还有一个人,贺兰雪。
他的祖父便是昔年赫赫有名的王朝四大名将之首贺兰陵。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我周围的宫人对“血修罗”这三个字充满了敬畏。
据她们说,清江之役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神威将军贺兰陵的名字都是牧民们吓唬夜啼小儿的最佳武器。
他的姑姑则是朗哥哥的母亲贺兰皇后。皇伯父登基后,除了追封早逝的结发妻子贺兰谨之为皇后,未立任何嫔妃。
虽然我知道皇伯父会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人们揣测的那般,但贺兰氏一门的荣耀却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这些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爱的人。
第一次见到贺兰是在朗哥哥的齐王府。当时,他负手站在莲花池边,一袭白衣,长身玉立,望着平静的湖水出神。
一阵暖风吹过,池水碧波荡漾,水色湖光潋滟,圈圈涟漪慢慢氲开。洁白的莲花随风摇曳,盈盈起舞。
遗憾的是,这样的美景我却无暇欣赏。那个时侯,我正忙着和脚下的水草纠缠不清。
“救命啊!!”挣扎半日,最终以我的失败告终。
贺兰眉头一皱,冷冷扫我两眼,似是在判断我是被水草缠着无法脱身,还是心情太好在池中戏水。
忽然,他神色一变,飞快脱去外袍,纵身跃入水中,把我捞了起来。
“郡主殿下,你还好吗?”沉稳内敛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悦耳。
“你说呢?”不用照镜子我也能想象出自己当时的狼狈模样。
“算我没问。”贺兰无所谓地摇摇头,又道:“郡主没被吓到吧?”
“当然没有。”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娇弱的人吗?
“是么?”贺兰故意停顿一下,方道:“那我可以请你下去吗?”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还赖在贺兰身上不肯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