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塘哼了一声,似是回应。
“对了,郎君是怎么找到此地的?”
“我再回到医馆,郎中报了官,官府的人来了,医馆乱作一团。我未找到你,郎中一直在官兵面前嚷嚷,我便问了小童,他说你被人掳走,我便向着北边追了上来。”向南去便出了凉州,此人在凉州掳走贺应渠,必定是受了他人指使,向北走,才能到达凉州府。
贺应渠一展笑颜,她也想着要原路返回找他的。
“对了,郎君那时离去是为了做甚?”
方塘捏了捏怀中的银票。
“无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方才若不是被黑衣人拦住,只怕现在贺应渠已经……”方塘在心中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不会离了军营,到时再想个法子,带贺应渠偷偷溜出来。”
雨势来的匆忙,去的亦快。
贺应渠站起身,接过方塘递来的缰绳,二人翻身上马,朝着来时的路去了。
雨后初晴,携风而归。马儿踏过泥坑,溅起层层黑浪。二人一人一马,向着南方而行。
*
“他可供出了其他人?”
“回将军,他死了……”
“我不是让你们仔细盯着他吗?为什么还让他死了!”章巡怒吼道。
“那人伤得甚重,我每天都亲自盯着人喂他吃食与药,就怕底下那群人不尽心,但是谁知……”官兵望着章巡的脸瑟缩了一下,“谁知那药中有毒!”
章巡怒气未消,手重重地砸到桌子上。
“还是未一网打尽!”
属下瑟缩在一旁,章将军设了好大一个局!为了抓到细作,甚至不惜用贺家女郎做诱饵……贺家女郎目前尚未找到,若是她也出了什么事,自家将军怕是会剥了他们的皮!
“贺应渠呢,找到了吗?”
“怕什么来什么!”官兵不由腹诽。
“回……回将军,”官兵被章巡要吃人的表情吓到了,“石勒与岳至以去救女郎了,他二人功夫甚好,将军不必忧心。”
章巡不由扶额,“我问的是他能不能救贺应渠吗?若是救不了贺应渠,他俩还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了结。”
“回将军,这……尚未得知。”
章巡挥了挥手,小兵如获大赦,一溜烟地跑走了。
章巡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若是贺应渠发现了,贺应渠许是会回来,若是她未发现,凭借她的性子,她定然会不顾一切地跑向凉州府,去找她阿父……
章巡不由觉得头疼。
罢了,就算她逃了,他再找个由头将她逮回来就是了,只是到时候总该想个借口,他为什么不杀贺应渠呢?
章巡不由觉得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