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什么就告诉我。”江与城的手指点了点左上角用小书架排好的一套书,“这是我托一个参加过高考命题组的朋友给你买的参考书,对你这种基础很有帮助,这个暑假把这些看完,明白吗?”程恩恩在心里默数:一本、两本、三本……八本!突然有点头晕……“有问题?”江与城似乎完全进入了补习老师的角色,严格敬业。这让别有居心的程恩恩有点心虚,隐忍地回答:“没有。”“那就好。”江与城拿出一套试题,“先把这个做了吧,摸底测试。”程恩恩欲哭无泪。但还是秉承着既来之则做之的精神,坚强地坐下来,拿起笔,在江与城设定好计时器后,开始进入考试模式。一套试题坐下来少说也要两个小时,何况程恩恩这种基础差的。中间江与城出去了一趟,忙了点其他事,等他回来,发现程恩恩趴在桌子上,在下午亮堂堂的阳光的爱抚下,睡着了。不过程恩恩刚趴下没多久,没睡熟,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就醒了,立刻坐直身体,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瞪着卷子上的第一题。江与城走到她侧后方,低头往卷子上扫了一眼:“写了多少了?”“写完了。”程恩恩严肃地说,“在检查。”江与城惊讶挑眉,瞥了一眼计时器,才刚刚过去一个小时。这么快就做完了?他伸手拿起卷子,正面倒是都写得差不多了,翻过来——80是空白。程恩恩觉得有点丢脸,小声解释:“后面的都不会……”“正确率很高。”江与城另辟角度夸奖,“很厉害。”他的语气很真诚,程恩恩有被安慰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江与城也不拿椅子坐,就站在她身后,开始逐个检查她的答案。他隔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没有挨到他,但足够近,让她脸红心跳不自在。程恩恩膝盖并拢,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很乖巧的姿势。江与城甚至不需要计算的过程,扫过一遍便知道答案。程恩恩的正确率高不是他为了哄她胡诌,虽然一大半题目都没做,但做出来的那些,知错了两个。江与城将卷子放回桌子上,左手撑着桌沿,微微俯身,指着一道选择题说:“给我讲一讲你的解题过程。”程恩恩老老实实地说了。错误出现在第二句,导致后面所有的推断和计算都是错的,江与城耐心地听完,才纠正她:“第一步几何体的形状判断错误。”程恩恩愣住,盯着题目给出的三视图看了半天:“那是什么啊?”“是一个三棱柱切掉一个三角锥的剩余部分。”江与城说,“俯视图是关键。”程恩恩又看了半天,皱眉:“我看不出来……我的空间想象能力好差。江与城拿起她的笔,在纸上勾了一个三棱柱的立体图案,然后画上两条虚线,边画边道:“这样看更只直观,从这里——”他画完一抬眼,恰好对上程恩恩的目光。她脸唰得一下就红了,慌乱地把视线移回卷子,靠近他的那边耳朵却越来越热,仿佛被放在火源上炙烤。江与城慢慢收回目光:“这样能看懂吗?”程恩恩点头。“你的计算方式是正确的,再重新算一遍。”江与城将笔还给她,程恩恩接过,还能感觉到他的手留下来的温度。她努力让自己忽视身旁的存在感,专心计算,得出一个答案。“这个对了吗?”她抬头问。江与城望着她,视线都不曾往草稿纸上瞟一眼,“对。”程恩恩不敢和他对视,立刻垂下眼睛,拿着橡皮擦开始擦。擦了两下反应过来这是草稿纸,尴尬地放回去。第二道错题更简单,江与城提了两句程恩恩就明白了,自己飞快算出正确答案,写了上去。然后悄悄在心里松一口气,终于讲完了,她撑得好累。江与城忽然用手碰了碰她的脸:“怎么这么烫?”他不摸还好,一摸程恩恩脸上的温度咻地一下又升高了,心慌地躲开。“太热了。”她很没底气地说。“冷气开这么足,怎么会热。”江与城故作不懂,一脸正经地逗她,“过来让我摸摸额头,是不是发烧了。”程恩恩脸更红,不肯让他摸,还防备地挪远了一点:“没发烧。”“没发烧怎么这么烫?”江与城不依不饶,“乖,让我看看。”程恩恩的脸越烧越红:“真的没有。”还假装严肃地责怪他,“我要做题了,你不要说话,影响我思考。”说着把一般卷子翻起来,挡住自己红彤彤的脸。江与城忍笑,坐到不远处的椅子上,拿了一本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