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芓。。。。。我回来了”胤衸一瘸一拐的快步走了过去,三名太医跪在一旁诊治着,见到胤衸闯了进来,连忙说道:“十八阿哥请回避”随后又冲一旁的丫头问道:“稳婆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丫头忙在门外应声,又替稳婆一路一路冲了进来。
“十八阿哥,您还是门外候着吧,这里实在太忙乱了”现在是紧急时刻,也顾不上什么规矩,太医哄了胤衸,可胤衸就是守在床边,不肯离去,瞧着盈芓那紧紧咬住下唇的模样,瞧着盈芓紧闭的双眸,瞧着盈芓那痛不欲生的感觉,胤衸又怎么可能在门外安心候着?这是老天在跟自己开玩笑?明明不愿娶亲,却因为和康熙的赌气,娶亲了,娶亲后,对她从未好过一日,哪怕一日,如今,又让她承受如此折磨。
想到这,胤衸在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他恨,恨自己,恨清朝,恨这个封建的社会,恨那个高高在上,执掌生死大权的人。
胤禛自始自终都没动静,只是冷冷看着这一切,瞧着胤衸那模样,他心疼,可他就是要他看清,面前的这一切,都是那个人造成的,没有他的逼婚,衸儿又何尝会体会这样的痛苦?
两个大男人在此,太医和稳婆都不好动手,太医只好跟胤禛说了几句,胤禛才走了过去,一把揽过胤衸,抱了出去。
“胤禛,你放开,我让你放开我。。。。。。。。”胤衸此时疯狂着,口中不停的叫嚷,希望胤禛能放开自己,手上又照着胤禛的胸口打了三拳。
疼吗?胤禛觉着不疼,可他的心疼,这个弟弟,让他总是有错乱的感觉,胤禛明明知道,这个弟弟爱的是别人,可自己就是想要把他留在身边,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出了门,太医几人退了出来,只留几个丫头,和稳婆在里边。
胤衸在胤禛怀中,不停的叫嚷,不停的拳打脚踢,众人见一直忍着被打的胤禛,都深深替胤衸捏了把冷汗。
“十八阿哥,恕老臣直言,现在不是哭闹的时候,十八福晋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太医站出来说道。
闻言,胤衸才渐渐停了下来,脸上的泪水,滴下,浸透在胤禛的褂子上。
“十八阿哥,老臣所诊治,十八福晋现在脉象不稳,若是有个万一,也请十八阿哥节哀顺变”这是最坏的打算,要说十八福晋,平日骑射,身子也算不错,可就在她怀胎十月临盆之际,这一摔倒,实在不妙。
“什么?不会的、不会的,太医,你救救盈芓,她不会有事的”胤衸猛的从胤禛怀中挣脱,又一用力,脚上又崴了一次,这次让胤衸疼的无法站立。
“太医,快,给胤衸瞧瞧”胤禛把胤衸抱到一边,让太医诊治。
“我不要诊治,我要盈芓没事”胤衸就是不肯诊治,最后没办法,胤禛强制抱住胤衸,几个人合力,才给瞧了病,太医说,只是崴了脚,敷些草药,少走路,就可痊愈。
房内,仍旧忙活着,一会开门打水,一会开门送布,而外边仍旧着急着,胤衸为了让胤禛放开自己,在胤禛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而胤禛,却眉都没皱一下。
“不好了,不好了”稳婆从里边冲了出去。
“何事?”太医连忙问道。
“盈芓怎么了?”胤衸嘶吼着。
“回王爷、十八阿哥、太医的话,十八福晋难产,恐怕。。。。。恐怕大小只能留一个了”稳婆说的着急,脸上也全都是汗水。
胤禛瞧了一眼胤衸,说道:“留孩子”
“保大人,我要盈芓”胤衸驳了胤禛的话,胤衸不顾一切的嘶吼,冲着房内喊道:“盈芓,你听着,你要坚持住,我就在门外,你一定要振作。。。。。。。”
胤衸的声音,嘶吼又略带哭腔,好似喊破喉咙一般。
稳婆得了话,才回了房内,里边依旧听的清,盈芓那凄厉的叫声,更是揪起胤衸的心,愧疚吗?愧疚、对于盈芓,胤衸有几百个几千个对不起要说,只是。。。。。。。
一炷香时辰过去了,只听房内:“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声声入耳,更声声悦耳。
门开了,稳婆从里边出来,说道:“十八阿哥,是个小阿哥”稳婆如释重负,可脸上依旧悲伤。
盈芓?盈芓?胤衸没工夫看孩子,直接瘸着腿,冲了进去。
胤衸害怕,害怕走过去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在也没有人在自己耳边,温切的说,爷,天凉,带件斗篷吧。
胤衸的脸上,挂满了泪痕,一点一点走了过去,模糊了双眼,胤衸眨了眼,当睁开时,盈芓正用虚弱的目光瞧着胤衸。
太好了,盈芓,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胤衸内心祈祷着,慢慢跪倒在床边,伸手握住盈芓的手,说道:“盈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胤衸双唇不住的颤抖,鼻涕流下,很是邋遢。
“爷。。。。。。。。”盈芓经过生产,生子很虚弱,说话的力气,都是很难用上,瞧着胤衸流下的鼻涕,盈芓抬起手,凑到胤衸嘴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擦去,脸颊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盈芓,我们有孩子了,只属于我们的孩子”胤衸笑的很难看,跟哭没什么两样。
“恩”盈芓点头答应,又喘了一口气,说道:“爷。。。。。。孩子。。。。孩子”
“孩子”胤衸回头冲稳婆喊道。
闻言,稳婆才走了进来,把孩子放到母亲的怀抱中。
“孩子。。。。。。。我的孩子。。。。还好你。。。。。没。。。。事”盈芓干涩的嗓音,很是沙哑,盈芓瞧着孩子,又抓起孩子的小嫩手,放到胤衸的手中,盈芓才流下一滴泪水说道:“爷,四哥在外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