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高紫霞凝着眉头,目光慢悠悠落在婚书上,“这东西还得烧了?”
“嗯,玄门婚书和普通婚书不同,要用两个人的血滴上去,然后双方同意退婚烧毁这才奏效。可程伯父也说了,不让我听你们的话。”余茵垂首撇嘴,装出很不情愿的模样,把婚书护在怀里不给程方南。
他们玄门婚书,有祖师爷见证,婚书上所有字,皆是男女双方的血混着墨汁书写,还加盖玄门法咒。
除非婚书被烧,否则婚契可以存留至死。
余茵的手在背后晃了晃,她心道,我都提醒得这么明显,你们再理解不了,就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余茵,你给我闭嘴!”徐望后知后觉,外甥女居然把解除婚约的方法,告知了程家人。
崔芳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一把将余茵推到旁边的餐椅上,恨不得她直接死在外面。
余茵看向二人,见徐望唇青舌黑,命门和人中处,都有一条极淡的紫黑色。
这是死气。
舅舅家是农村人,家里穷得叮当响,他有腿疾不好找工作,妻子又是个只爱打牌的懒蛋,女儿高中还没毕业。一家老小都靠着程家养活,如果跟程家退婚,舅舅的一切幻想都会打水漂。
所以他恨余茵,这种不满和愤怒,加重他被死气缠绕,怕是命不久矣。
程方南等不急了,他先取了自己的血滴在婚书上面,又强行把余茵拉起来,用地上的碎瓷片割她的手指取血。
“疼。。。。。。我要等程伯父回来。。。。。。”余茵假意号哭拒绝,手上一点劲没使,还把配合着程方南取血。
徐望冲过来想拦着,被程家的两个保镖抓着,“茵茵,千万不要答应啊,你外婆还在医院,没有程家救济她怎么做手术!”
余茵配合着退了一步,想躲开程方南的强迫,“程伯伯不在,我不会同意退婚。”
徐望和崔芳夫妻俩相视而笑,觉得外甥女也不算傻。
高紫霞看了门口一眼,站着的保镖走过来,拿了厨房的菜刀,在徐望的腿上晃悠。
这回他脸色煞青,被吓得说话都开始结巴,“退、退,我们同意退婚,余茵随你们处置,只要不找我们家麻烦就行。”
“舅舅,你不是让拖着吗?”
“闭嘴!”徐望差点被吓尿裤子,歇斯底里地吼出一声。
余茵手指上的血滴在燃着火光的婚书上,像加了助燃剂,嗞的一声窜出很高。
婚书烧毁,余茵看到满面红光的程方南瞬间面色发暗,被阴气缠身。
他妈高紫霞就更严重了,本来神采奕奕满脸福相,现在走路明显气血不足,脸色也暗了许多。
“妈,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去莲溪观上个香吧,刚好我们去年排的卦也到了。”程方南退了婚,笑得跟花一样,出门连台阶都不看,直接摔个狗吃屎。
高紫霞也没好到哪去,刚整容还在恢复期的鼻子,直接被大铁门给撞歪。
余茵默默盯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笑意更浓了。
送走程家人,徐望凶相毕露。
“死丫头,白养活你这么大。程家可是平城首富,他们家一顿饭能养活我们一年,我费尽心思想把你嫁过去当少奶奶,你倒好上赶着回来退婚!”
徐望骂着不解气,又抽了皮带去打余茵,他连以后的别墅买在哪都想好,如今一切都泡汤没了。
“舅舅,是你打电话让我回来的。”余茵反唇相讥,抓着余望的皮带扔到一边,一点也没刚才那种唯唯诺诺的乖巧样子。
徐望挑眉瞪眼,扬起的皮带遇到无形的阻力,怎么也打不下去,“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不知怎的徐望手中的皮带打在余茵身上,疼的却是崔芳,惨叫声堪比猪叫。
“徐望,你敢打老娘,看我不把你全身的毛给拔了!”崔芳吼叫着骑在徐望的肚子上,拳头像雨点一样密集。
见鬼!
徐望被吓得不敢再动,“余茵,你在搞什么鬼?”
他觉得余茵这次下山,明显和之前那个傻样不同,也许是被鬼祟上了身,否则绝不敢这么忤逆他们。
余茵在门外站着没动,她掐指一算,自己这些年受的苦要反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