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来!”高千穗冲过去接了第二下,广尾没办法扣,便专门盯紧了饭纲托过去。
户美无攻过网,饭纲一传,喜多村上前二传。
岸本从端线起跑,在三米线后制动踏跳,全力地挥臂压腕,嘭地击破面前的拦网。
哨响的下一秒,寒山就迅速抛球,往与之前相差无几的地方发了个力度更重的一球。
可恶!
先岛重重咬了下唇,大喊:“交给我!”
大将和赤间纷纷停下动作,在两人中间的先岛踩紧地板,上体前倾,低姿把球往高处垫去,一传勉强到位。
赤间二传,户美梯次进攻,大将的斜线球越过佐久早和饭纲头顶,却被喜多村接了起来。
饭纲跳传,新谷跳得很高,超手把球扣了过去。
“砰!”
寒山再度跳发,先岛接飞,大将扑救不及。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接发的几人快要咬碎一口牙齿。
就在寒山又一次站上发球区后,大将突然蹲下身擦起了地板上的汗,第一裁判员便没有立刻吹响哨子。
趁着这点儿时间,户美多休息了一会儿,先岛收拾完满头的大汗,尽可能地去平复心情。
然而,寒山针对性的下一球让先岛彻底陷入绝望。
“ceball——”寒山跟着岸本和喜多村喊出了声,他语调十分平静,尾音却拖得极长。
新谷跑平拉开,佐久早跑背快,饭纲背传给后者,井闼山再下一球。
广尾落下,大喘着气;先岛冷汗直流;大将后背湿透……
仿佛身处于炼狱,高温将稀薄的空气都灭除干净,一片死寂,张开干裂的嘴唇,却连一句鼓励的话也无法传递。
数道锋利的眼神扫过来,似是宣告着他们的终结,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就这样矗立着,挡在通往春高的必经之路上。
寒山静静等候着那声尖锐的哨响。
球被抛了起来。
它遮住天花板的灯,阴影愈来愈大……
“砰!”
……
先岛伊澄无力地后跌,靠在厕所的隔板上,这一声砰又让他回想起赛场上的惨烈场景。
他愤怒而又悔恨地攥紧拳头,剪得整齐而短的指甲在手心留下印痕。
第二局,25-10。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靠今天井闼山打得也太爽了吧!”
先岛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他的拳头攥得更用力了。
“让他们平时打得那么缺德,这下总算是遭到报应了吧,哼,就他们那种水平,能走到现在就是运气好罢了。”
“对,天天就知道耍小聪明和对着裁判装乖,旁边居然还有人夸他们,天呐长没有长眼睛。”
先岛心中五味杂陈。
尽管大将说把他人的恶评当做对我们的夸奖,但谁不想得到真正的夸奖和肯定呢?当胜利时还能因胜利本身而高兴,当输了时……一切的恶意都扑面而来,就好像我们是十恶不赦终于得到惩罚的罪人……
水声响起又停,但那几人越聊越高兴,越谈越有兴致。
先岛躲在隔间里,从站变为蹲。
他的眼角有点酸涩,眨了下,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连串豆大的泪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