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银看着更衣室已经空了,这才关上了门,对周谦说:“那就把人交给我吧,你去忙吧,周大秘书。”周谦推了推眼镜,稍微不自在地偏了偏头:“那我先回去了,她就拜托你了。”“放心吧,我会把人照顾好的。”姜银冲着周谦摆了摆手,伸手揽过安烟的肩膀,带着安烟往前走。安烟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了眼周谦,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有点微妙。姜银看安烟在回头,拍了拍安烟的肩:“是不是好奇我跟周谦的关系,我们俩是大学同学,班级第一第二名,老死对头了。还有你的身份我也知道,为了不让人起疑,我就对你随便点,你不会介意吧?”安烟摇了摇头,她还想着隐藏身份,这才没过多久,马甲就掉了个底朝天。两人重新回到了摄影棚,姜银示意安烟自己随意,刚才那个摄影师,就冲着姜银快步走过来了,连声抱怨:“你们特地来请我拍摄,怎么连个空调温度都调不了。”姜银则是挂上了疏离的微笑:“您也知道,我们这里是公司,这空调都是中央空调,统一恒温的,您若是冷,不妨多披一件衣服,我们这就为你找一件男式秋装过来。”那位摄影师也十分不满撇了撇嘴:“那赶紧拍完,赶紧结束。”随着闪光灯在影棚中开始闪烁,拍摄也就正式开始了,模特坐在被垒起来的高高低低小方块上,摆着姿势,等到摄影师按下手中相机的快门。姜银也走到安烟身边,轻声向她介绍着这一季衣服的主题和特性。但她们前面才拍了没几张,那摄影师就将手中的相机放了下来,冲着模特指挥道:“你们感觉不对,你们不要笑,要面无表情,但又不是哭丧着脸,你们懂吗?重新来,重新来。”坐在道具上的模特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和情绪,又重新投入到拍摄之中。但摄影师依旧将相机举了起来,却又放下,依旧对着面两位模特说道:“不行,你们还是不行。”摄影棚中的气氛一下陷入了死寂,没有人敢上前说些什么。反倒是姜银上前指挥全场:“我们两位模特先休息一下,我们换两位上来,先进行其他部分的拍摄。”两位坐在小方块上的模特依言下去了,重新上了两位。安烟现在算是明白,为何只是常规的拍摄,也要姜银亲自坐镇,这摄影师看起来也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姜银则是重新回到了安烟的身边:“让你看笑话了,这位摄影师我们也是第一次合作,我不放心所以就来当监工了。之前那位一直合作的摄影师,说是家中妻子要生产,要陪同左右,这才换了人。”安烟觉得这也都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更何况摄影师有时也认为自己是艺术家,难免脾气异于常人。她没想到这一次也一样,摄影师没拍两张,看着电脑上的图大呼不满意,顺便将所有的气都撒到了模特身上,说是她们没有灵气才没有给他灵感。安烟看着身边的姜银似乎也深吸了一口气,但大概是碍着身份不好发作,这才耐心上去地劝了两句,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依旧对着模特在指手画脚,甚至说这些模特身材不匀称云云,根本称不上模特。安烟在一旁听着这人说的话,恨不得去找针线去把这人的嘴给封起来,她上前走到了姜银身边,轻声说道:“摄影棚怎么把狗放了进来,我听到有狗在乱吠。”安烟的话一出,摄影棚中陷入了另一种沉默的怪圈。摄影师似乎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骂谁是狗呢?你又是谁?背了个相机包了不起,你知不知道我在摄影圈的人脉,有千万个办法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众人以为安烟就要认怂的时候,却没想到安烟也不急不恼,反而鼓起了掌,清脆的鼓掌声回响在整个影棚:“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谁,也对你的千万个办法很好奇,可是在我知道之前,你已经离开这儿了,请保安吧,把他赶出去,我看他也拍不出什么东西来,不如我来。要是我哥怪罪下来,我替你们担着。”姜银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安烟一眼:“照她说的做。”身边的助理这才看了看姜银的眼色,这才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摄影师显然没想到安烟还能指挥得懂姜银,一时也怔愣在当场。安烟则是仿若无人一般,将相机包放到了桌上,从中取出了相机,对着之前的摄影师说道:“你不收拾东西走人,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摄影师似乎像是找回了一些理智:“你凭什么指挥我?你哥又是谁?就连部长都没说什么,还轮得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