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永冷笑道:“牛大人,别听他瞎说。杜预根本没来!”
牛达闻言,脸色一沉:“宋佳霖,再敢胡言,连你资格一并取消。”
宋佳霖吓得不敢说话了。
牛达又叫了第二遍:“杜预!”
范仲永更加得意。
宋佳霖心急如焚。
按照规矩,三声不到,勾掉名字,取消资格。
谁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大喝。
“到!”
范仲永如活见鬼,回头看向远处。
只见一人满头是血,飞奔而来。
正是杜预!
杜预冲到牛达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学生到。”
牛达眉头一皱:“你怎么搞成这样?”
杜预目光一沉:“学生赶路着急,不慎掉沟里。”
他没有说出被人袭击之事,因记忆中牛达嫌贫爱富,轻视寒门,在县学对杜预各种苛待。
就算说出受伤实情,牛达非但不会主持公道,反而横生枝节。
范仲永却眼神幽幽,大声道:“牛大人!按照规矩,您唱名不到,就该取消他本次考试资格。”
杜预心中一咯噔。
他看到范仲永给牛达暗中使了个眼色。
这两人,莫非有什么猫腻?勾结不让自己入场?
果然,牛达脸色一沉:“对。杜预,本官唱名三遍,你没到,按规矩取消考试资格。从哪里,回哪去!”
杜预如遭雷噬。
取消考试资格?
他不顾伤势,一路风风火火赶到考场,却被学丞拦在考场外?
范仲永猫哭老鼠假慈悲,阴笑道:“呀,杜兄如此大才,怎么如此不谨慎?这么要紧的日子,你居然不提前出发?可长点心吧,明年,提早点来啊。”
他笑容阴冷,幸灾乐祸。
杜预拳头攥紧,牙齿咯咯作响。
他直觉——范仲永和牛达阻拦自己入考场,要么他就是谋杀士子杜预的真凶,要么有密切联系。
眼下怎么办?
牛达要念下一个名字了。
宋佳霖一咬牙,仗义道:“牛大人,学生刚才听得清楚,你只叫了杜预两声。没喊第三次呢。”
杜预猛然看向宋佳霖,想不到这商人之子,如此仗义。
牛达脸色一沉:“放肆。老子学丞还是你是学丞?我说他迟到,他就迟到。身为商人之子,你竟敢三番五次,扰乱纪律,果然顽劣刁民,与这不守规矩的寒门杜预,一并开除学籍!”
他不由分说,提笔就要勾掉杜预和宋佳霖名字。
学丞有资格开除本县士子学籍,不准他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