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澄说:“是涨价了不少,这套邮票面值才一块六毛二分,但是,我听说现在私下的邮市价都要几百块了。”
不会吧,才几百块?季覃记得前世里刘国俊就有一套这种邮票,说是价值几千,据称是最值钱的邮票之一,要知道那时候收藏热才刚刚兴起,要往后面走就更值钱了,没准上万都有可能。
季覃又翻了翻吴澄的邮票册,忽然问:“哎,你收藏这么多邮票,怎么没一张猴票啊?”
吴澄翻了个白眼,说:“你说的是庚申猴?就是第一套猴票?那个现在要三百多呢,发行价才八角面值的,划不来!”
季覃气得说:“你集邮的人还一点收藏意识都没有,猴票都没有集什么邮啊?没个八方联的猴票你好意思跟我吹牛你在集邮?别丢人了!走,马上去买猴票,三百多是吧,买个一百张搁着,给你的集邮册装点一下门面。”
“哎,说起来,还有五天是我的生日,你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季覃眨巴着眼睛问。
吴澄看看季覃,再看看季覃手上的集邮册,明白了:“你要这个?”
季覃笑嘻嘻地说:“你不是说只要我喜欢的,只要是你拿得出来的,都可以吗?”
好吧,那时候季覃还根本不知道他有个这宝贝集邮册,故意诱导着他说出了上面的话,其实季覃想要的是定情吻,那可不就是季覃又喜欢,他也能毫不费力地拿得出来的吗?
可恨吴澄这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亏得季覃那么诱导他,他就是不解风情,以目前的进展来看,五天之后要想达成目标似乎比较困难,而季覃从来都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绝不会去勉力完成,那么就调低点目标吧。
哼哼,谁叫你扭扭捏捏地,那就收缴你的随身物品以示惩戒吧。
再说,这几本集邮册是他从小玩到大的,藏了多少童年美好回忆在里面啊,意义不同一般。唔,正合适拿来做定情信物。
吴澄眼神不舍又无奈,最后还是退让:“那好吧。不过你个财迷别一拿到就锁银行保管箱里去,还是叫我随时可以翻一翻啊。”
季覃很大度地说:“准了。”
本来现在不需要弄午托班的事情,两人松快了一大截,不过托着勤奋的小伙伴季覃的福,现在又多了看房子和收集邮票的活儿,吴澄和季覃两人还是跟絮窝儿的小鸟一般成日都在外面打转。
邮电局侧边的一条小巷是集邮者们私下买卖交换邮票的地方,季覃和吴澄跑去转了一大圈,淘是淘到了五、六张猴票,可惜都是单枚的,三百二十一张,话说猴票虽然一直收到追捧,但是单枚的因为小了点,收藏价值比之四方联乃至八方联的就少了许多。
季覃不甘心,便每日必去一扫荡,说是不淘到一张四方联的猴票誓不罢休,吴澄拗不过他,只好天天都陪他看完股票逛邮市。季覃一去邮市就像是眼睛里长了钩子一样,到处东看西看地,这里划拉一下那里划拉一下,生怕错过什么好宝贝,可惜他自己又不懂,就是凭着功利心在淘选将来可能能值大钱的邮票。吴澄呢,本来集邮是为着好玩,以前都没有留意过这个值钱不值钱的问题,现在为了哄季覃开心,就费起心思来了,终于还是淘到了几十套看起来比较珍稀的纪念邮票。
中午回家吃饭午休,吴澄抱肘看着在小桌子上对着几本集邮册爱不释手的季覃,装出一副不认识他了的样子来,说:“今天又花了快一千块了吧?哇,超级小财迷居然也有大笔花钱的时候,真叫我刮目相看!”
季覃扬了扬下巴,漂亮的下颌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我才不是在花钱呢!我是在攒我的家底儿。这些邮票以后都会值大钱的,等着瞧吧。”
吴澄嘟哝了一句:“我的家底儿一下子就变成了你的家底儿,那是我的老婆本知不知道?”
季覃装作没听见,脸上还是笑眯眯的:老婆本啊?那就更是必须、一定要收缴了!交给老婆本人保管不是更好?
吴澄又说:“哦,对了,上午我给我姐打了电话,她说做通了我姐夫的工作,她们一家人春节都能回老家,所以,我就不一定非要回去了。再然后,我又给贺斌打了个电话,问他回不回老家,他说他要回去,我就想我不能回家就叫贺斌帮忙捎点年货礼物啥的给我妈和我姐我弟呗,我不在家总叫他们惦记着。”
季覃从椅子上跳下来,说:“好啊,走走走,现在就去给你妈买年货礼物去!”
吴澄挺高兴的,说:“小覃覃还挺懂事的嘛,帮我孝敬我妈呢。”
季覃笑着说:“那当然,咱们现在关系这么好,你妈不就等于我妈吗?必须孝敬啊。”
吴澄本来脸上还露着笑意,这一听,拉下了脸,说:“嘿,我妈等于你妈?这不是把我妈生生拉小了一个辈分了吗?我妈是你的表舅婆,是婆婆辈的,你得叫婆婆!”
季覃一听乐了,嘿,这是向我变相地求婚吗?都强令我喊上“婆婆”了!
季覃从善如流地说:“对对,我错了辈分了,我得叫婆婆,嗯,对,婆婆。”
季覃和着吴澄跑去上海的闹市区的市场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东西,除了上海的土特产之外,还给吴澄的妈妈、姐姐、弟弟、姐夫和外甥都买了著名的上海羊毛衫、皮鞋和毛呢大衣,装了满满一个编织袋,吴澄苦笑着说:“买得有些多了,贺斌那家伙该是要闹了,这是把他当搬运工呢。”
季覃满不在乎地说:“大不了给他一点搬运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