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王诚刚一下台,杨成便紧接着担任新堂主,定会遭到怀疑,那这隐藏了十几年的暗桩便失去了作用,所以最好的做法便是仍旧让他留在暗处,待到任我行的事情解决,才是神教真正开始大换血的时候。
东方不败之所以不随便指派一个新堂主,而是让玄武堂暂时处于没有堂主的情形,也不过是为了杨成造势,因为一个天支的香主,却是可以暂代堂主行事的。
暗棋一步步布完,东方不败揉揉额角,终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算是可以暂时轻松一把了。
收回和小空一起放野了的心,在小小的黑木崖上处理这些有的没的,他现在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只不过是凭着一种责任感,东方不败这才一直坚持到了现在,想想之前和小空一起游山玩水的逍遥日子,这些权势、利益,实在碍眼的很。
不过仔细算算,恋东过了年也有十四岁了吧,怎么也该能够独当一面了,想起那孩子早些年受的罪,东方不败点点头,这样也好,省的日后为人处事太过天真,吃了大苦头。还有童大哥,五十岁正是硬朗的时候,正好可以再帮衬着恋东。
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赞叹,这样他就可以腾出时间来,再和小空好好相处了。
想的倒是很好,也很是有一些可行性,不过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解决任我行带来的麻烦,当初他不杀他,已是报了他的知遇之恩,至于以后,待看各自本领了。
盈盈那孩子,自己从小疼宠到大,显然还是不如她十几年没有见过一面的父亲重要,既是如此,这日月神教便不能再包容着她了,回忆起曾经,他甚至有过传位盈盈的想法,现在想来,真是要不得。
幸好现在有了恋东,东方不败也便能松了口气了,不过,还是要先找机会把恋东他们送走,任我行攻上黑木崖已是势在必行,断不能让恋东出了危险,东方不败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是个大雪天,比起大会刚开那时,新年的气氛愈加浓郁了,待得又过了三四日,黑木崖上也变的热闹了许多。
制备年货的人早就回来,不过是现在开始装扮而已,东方不败想着,虽说任我行大约不会选择在这个当口进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早些把恋东他们送走,望着黑木崖上白茫茫的一片,不知怎么又想到了和小空初遇的那一幕,嘴角忍不住微弯。
再等些日子吧,空,不会太久的。
……
黑木崖上到处都透着一股年味,同样,这几日小空的心情也是极好的,一是假想敌杨莲亭终于远离了他的视线,二便是这黑木崖上的闲杂人等终于告退了,让他可以和东方有更多的空间,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
有人欢喜有人愁,小空这厢心情舒畅,刘芹少年便有些落落寡欢了,毕竟他的大哥又走了,爹和姐姐还会偶尔回来看看自己,唯独大哥,仔细算来他竟有两年没有见过他了,除了两月一封的信件,竟是没有了别的联系。
而这次好不容易来到黑木崖,没待几日就有走了,让他怪想念的。
刘芹倒是也想去神教的分堂寻他,不过他倒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现在他的武功虽然不能算弱了,可也只是二流而已。
思及非烟前几日说的话,在这神教的多事之秋里,他的这点武功便很是不够看了,更何况下崖后的诸多纷争,仅凭着刘芹现在的武功城府,也确实是差了些。
无法,刘芹咬咬牙,只得继续练功。
只不过看向不远处坐在大树底下神思不属的自家竹马雪恋东,他有些理解不能,“恋东啊,你最近怎么了,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
“喂!”拿肩膀撞了恋东一下,刘芹加大了音量。
“嗯?什么?怎么了?”好险回过神,唇边刚刚挑起的傻笑赶紧收回,雪恋东摆出一副正经脸,反问。
“是该我问你吧……”刘芹黑线,“你最近怎么总是发呆,不在状态,总不会说走火入魔了吧。”
“……没什么。”恋东心虚的移开视线,脸色开始发红。
十几岁的半大孩子,虽然不敏锐,但到底还是能感觉出什么了,刘芹只是开始没往那边想,不过看着恋东越来越多的脸红次数,他不得不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你……该不会是喜欢谁了吧。”
“……没没没没没有!”雪恋东急急地反驳,说出的话却没有一点信服度。
刘芹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家好友居然在恋爱方面这么青涩,这样子完全追不到女孩子啊,怀着怜悯的心情,刘芹打算帮帮他,“说吧,是谁?”
“什么是谁?”恋东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
“好吧。”任命的低头,他就知道最后瞒不住这个大嘴巴,“非烟啦……”雪恋东小声说完,赶忙揪住刘芹的领口反复说道:“别说出去,你这张嘴什么都存不住。”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好不好。”刘芹委屈,不过是把你小时候买到妓院的事情告诉非烟了,你至于记这么久吗?
不过,想到这熊孩子喜欢的就是非烟……好像还真至于……
反省了一秒钟,刘芹很快走出自责的情绪,开始帮恋东制定追妻计划,顺便就当做自己大嘴巴的补偿了。
两个人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商量了很久,终于让雪恋东有了点信心,而然他们的计划并没有开始就被腰斩了,原因是东方不败下的密令。
大年夜的前一天,恋东三人便被连夜打包火速送往远离黑木崖的云南,那里是东方不败新扩大的势力,任我行的触角却是没能触及到那里,倒是正好可以保护这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