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只是她不愿意与我接触,毕竟看到我总会让她想起她的姐姐。”
柳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不确定地开口道,“精市,早川君叫执意要叫朝仓同学姐姐,你说有不有可能……”
他的话留了一半,幸村却很清楚他的意思,于是叹了一口气,“也许她只是觉得相似,朝仓在很多地方确实跟小瑾很像。”
柳闻言皱了眉头,“精市,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早川瑾一定是不在了的呢?明明是去有那么多巧合,为什么不愿意往好的地方想?”
“因为那样没用。”幸村脸色突然僵硬了一瞬,有些固执地抿了抿唇。
“精市……”柳欲再劝,幸村却又笑了笑,打断了他。
“因为我参加过她的葬礼。”
幸村的目光落到远处,眼神有些飘渺。“葬礼是在神奈川她外祖父家办的。因为他父亲是入赘,家里又没有别的什么人,所以来的除了她母亲那一边的,就只有几个相熟的朋友邻居什么的。”
“是我一定要跟去的。开始母亲不愿,觉得孩子并不该参加这样的场合,我却总是不信,想着要确认些什么。最后母亲拗不过我,带着我去了。”
“我还记得那天下着雨,大家都穿着黑衣服,打着黑伞。和尚诵经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我站在人群后,前面全是大人高大的影子。我想看清楚摆在前排的照片,于是拼命地踮起脚,入眼的却只是黑压压的一片。”
“最后每个人依次告别的时候,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她。她的独照被放在了父母的照片旁,还是幼稚园时候的样子,带着贝雷帽,笑得眼睛弯弯的,我记得那还是一起出去郊游的时候照的……”
幸村没有再说下去,似有未尽的话,渐渐地消散在空气里。
柳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也体贴地没在说什么。
此间暮色四合,有一种叫做怀念的情绪静静蔓延。
然而伤感还没有持续多久,幸村已经收敛了情绪,释然一笑,拉着柳重回了球场内。
如今的他,已匆忙长大,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踮着脚去寻找她的照片的孩子了。
chapter35童话旧
第二天是正式的授课。教室里陌生的面孔变多,让朝仓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二年c组的班主任是一个教英语的男老师,姓铃木名慎吾。三十岁出头,长相普通,乍一看没什么特色的样子。
朝仓觉得这个老师相当有个性,有些高深莫测,从来都是一脸严肃,任何问题在他那里都可以上升成为一个严肃的问题,境界相当之高。
当然这只是朝仓这个天然系片面的看法,用她的视角来描述就会给人一种此君与班长真田君甚似,c组学风必然相当严谨的感觉。
但如果你真这么想了,正直的真田君会哭的,真的。
铃木此君在上课的第一天就得到了班上大部分男生的崇敬,原a组的精神导师坂田浩二君更是大叹相见恨晚,感动到泪流满面地让出了精神导师的宝座,跨越了年龄的障碍,坚持引其为莫逆之交。
只因他在英文课上,无意间提及很久前的某部美国影片《金刚》时,突然间笔直地站在讲台上,面目严肃地说出了这样铿锵有力的一句话,“所谓男人,就是要为心爱的女人,站在世界的最高处,打飞机。”
一半的女生都感动了,她们想到那个影片最后在世贸大厦顶与歼敌机英勇作战的猩猩金刚,觉得真是悲情又男人。
一大半的男生都激动了,坂田筒子更是流着宽面条泪站起来情难自控地咆哮道,“老师你是神!是我人生路上最强大的精神导师!是我毕生的奋斗目标!”
而安静地关注着这一切的柳君,只是默默地翻开他的笔记本,在班主任铃木慎吾这一栏的傍边标注了七个字,“闷骚的最高境界。”
想了想,他又把笔记本翻到前面,找到“人生格言”的收录页,用清秀的字体写下了这样飘逸的一句话:莫装b,装b遭雷p。
除了英文课上的小插曲外,上午的课都相对平淡。午休的时候,柳突然出声喊了早川瑶,把她叫到了教室外面说话。
朝仓本来没怎么在意,哪知小瑶在回来后,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一个下午却无端端的在平地上滑倒了三次。
秉着“但凡冰山系出现反常行为必是世界观遭到了严重动摇”这一认知,朝仓对小瑶同学表达了严重的关切。
哪知小瑶却只是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最后从兜里拿出了一糖果,拉过朝仓的手,将其放到了她的掌心。
也许是从昨天的“配音”中找到了乐趣,柳又用那超然脱俗的清淡口吻如此诠释道,“乖,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要多问,吃糖去。”
朝仓呕血三升,也因此将“战斗目标”从小瑶转到了柳的身上。
“话说小瑶是跟你出去了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莫非……”朝仓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抖着手指向柳。
柳立马觉察到“危险”,当即要出声阻止她说出什么抽风言论,可惜他又一次输给了天然系直线的大脑回路,几乎是不带停顿的,朝仓紧接着脱口而出,“莫非你跟她告白了?!”
朝仓这一声大吼果然如平地惊雷,引得c组其他众人频频侧目,一旁的男生甲笑着拍了拍柳的肩,颇为感慨道,“想不到柳同学你是‘妹妹派’的啊虽然loli有爱但我比较看好美腿啊不过loli还有发育空间说不定会长成我最看好的巨乳御姐如此这般baba……”
柳黑线地打断了他,果断地决定祸水东引,“是精市让我叫她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