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觉得现在齐唤的眼睛最重要:“是否联系苏哥申请航线?”齐家有私人飞机,为了安全,他理所当然以为要安排私人飞机。齐唤始终沉默不语。电梯开门,密闭的空间里略压抑。严叔跟严厉眼神交流,他白天看过齐唤为了等向茗不肯一个人离开,岔开话题问:“今晚还做糖醋小排吗?”这是向茗喜欢的菜,她白天说了她有事不吃晚饭,他还是问了一遍。果然,齐唤点了头。严厉见状,不再多问,没必要多说了。电梯到22楼,齐唤给向茗打了第三个电话。跟前两个一样,没打通。进门,齐唤挂断电话,对严厉交代:“下周四中午飞。”严厉猜到了,依然惊讶,“不先看眼睛?”他以为最晚也该是周三飞,齐家根基在北京,周三飞既能多陪皎皎两天,还能在周四休息好看眼睛,也熟悉开幕式流程。齐唤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是最妥帖的安排,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到这份上。严厉本想再劝,这会儿心中多少有了数,转身去安排。眼睛复查安排到周五。严叔去厨房忙,齐唤换衣服进书房。手机上没有消息,微信也没有,他跟她失联。他仰头靠着椅背,眼睛被光刺得有些不舒服,他摸索到遥控器,将灯调暗。眼睛是舒服了,心里头并没有。齐唤摘了耳机,断开与手机的连接,外放她录好的故事集。联系不上她他确实担心,但之前他工作忙,也会漏接电话和微信,最忙的时候,他更不希望别人打扰。自己都做不到不漏一个电话,没必要这么要求其他人。联想她白天说有事处理,他猜她也许是忙得抽不开身,所以,他隔一小时打一个。书房冷清,只有她温柔带笑的声音,渐渐抚平齐唤的不安。他阖着眼,任故事一个接一个。严叔做好饭来敲门:“吃饭了。”齐唤坐起身,暂停录音,“嗯。”“小排给皎皎分装好了。”严叔主动说。他知道齐唤交代他做向茗喜欢的菜是觉得外卖不健康,怕她回来晚,给她当夜宵的。齐唤说“好”,道谢。严叔让他先过,齐唤手里的手机震动。他停住,给严叔打了个手势。书房里又只剩下他。齐唤接起,没想到是齐昕,他抿唇,冷淡问:“什么事?”齐昕在气头上:“我才要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她听说他家出现第四副碗筷,一开始根本不信,后来,有朋友在“汀兰水榭”对面面馆拍到他们四人离开的照片。照片里确实多了个女孩,虽然戴着口罩,可是性别女根本掩饰不住,朋友就跟她提了一嘴。朋友问她齐唤这是背着向家小姐养了个三?还说他们进了同一幢楼,同一部电梯,估计是住在一起。齐昕忍了几天:“她是谁?”她想私下调查,却发现根本查不了,不用问就知道是谁的手笔。可笑的是,她当初提出来南城照顾他,他说什么严叔只准备了三副碗筷。“齐昕,你不是我秘书,更不是管家。”齐唤关上门,忽然心神不宁。他就差说“与你无关”了,齐昕苦笑,“齐唤,下周四的晚宴,我会去。”“嗯。”“你!”齐昕沉默几秒,黯然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齐唤打断她:“还有事?”他现在担心的是皎皎的失联是否跟傅瑾岚有关,没心情跟她周旋。齐昕一瞬语塞:“周四见面再说。”电话被挂断。齐唤去客厅,吩咐严叔派人去找失联的向茗,这下严厉坐不住了,“哥,人一动,你在南城的事情就捂不住了。”“不重要。”他不为所动,打第四个电话。向茗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取到行李,屏幕亮起,她在删除号码还是接听间犹豫,最后,接起,“有事?”有些事确实要交代,她倒要看看他还能演到什么时候。齐唤先是松了口气,又被她的冷淡震了一下,“你在哪儿?”严厉听到声音拍了拍胸,对严叔做了个“吓死”的表情。在哪儿?向茗拎出行李箱,滚轮发出声响。“机场?”齐唤听到航班播报。向茗没否认:“家里有事,我回上海了。”上海足够大,她不觉得他能找到她。成年人各自冷淡到断联就该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些话就不必说破了。齐唤皱了眉:“已经到上海了?”“嗯,到了。”她拖着行李箱往出口走,远远看到余笙,她在原地朝对方大挥手,又指了指手机。走来的余笙停下,冲她点头。